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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走過來,站在慕流雲身旁,從他手中接過劍鞘,將那泛著寒光的長劍插回去,轉身看看慕流雲:“慕司理是否無恙?”
“謝大人出手相助,我好得很,什麼事也沒有!”慕流雲連忙行禮道謝,現在人已經捉到了,又沒有了什麼閒雜人等在周圍,慕流雲便也不好意思再叫他袁公子、袁兄,還是老老實實放低姿態,一顆心狂跳不止,想來應該是方才被嚇的。
“司理打算將此人做何處置?”袁牧問。
“回大人,這廝被衙差押住之後,非但不慌不怕,還鎮定得很,作惡之後如此穩得住心神,我懷疑此人並非初犯,手上或許還有其他未被破獲的兇案,所以自然是要將他押回衙門,再行審問,之後究竟如何處置,那便不是我的職責所在了!”
慕流雲邊說邊狠狠瞪那獵戶一眼:“這世道女子本就艱辛,他明知那是個苦命寡婦,卻強行擄人褻玩,之後一走了之,任人尋死,之後還抵賴行兇,若不是大瑞律例不許,我倒想將他活活剮了洩憤!”
新帝繼位以來,朝廷上下始終都在遵循著慎刑的行為準則,慕流雲也不過是氣不過,撂幾句狠話過過嘴癮罷了,心裡深知絕無真把張獵戶剮了的可能。
袁牧聽他這麼說,嘴角勾了勾,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笑意,只是那笑不帶一點溫度,就好像冰塊一樣,任誰瞧著都覺得心底一陣子發涼。
“剮了的確不可行,不過別的法子倒也不是沒有。”袁牧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錦盒,開啟來倒出一粒墨黑藥丸,將這藥丸捏在指尖,朝張獵戶走去。
他走到張獵戶身前,微微俯身,一手捏住張獵戶下顎微微使力,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張獵戶原本緊咬著的牙關便鬆開了,嘴巴張開著,像是沒有辦法閉合回去了一樣。
袁牧也不含糊,將指尖藥丸彈入張獵戶口中,再朝他胸口一拍,只見張獵戶喉頭一動,藥丸已經滑入腹中,他又捏了獵戶下顎向上一推一晃,又是咔嚓一聲響,張獵戶的嘴巴終於又閉回去了。
“大人,您給這廝吃的是什麼東西?”有衙役、袁氏兄弟,還有袁牧在場,慕流雲也不擔心張獵戶再行兇,目睹了袁牧的一番操作後,連忙上前幾步,湊近了問。
“沒什麼,不過就是此前到南疆的時候得到的小玩意兒罷了。”袁牧回答的漫不經心,“藥丸當中有一隻蠱蟲,服下後便會寄生在體內,靠蠶食人的精氣活著,所以尤其喜歡男子。”
慕流雲瞥一眼一旁嚇得不輕的張獵戶,好奇地繼續打聽:“那這蠱蟲在他身體裡會怎樣呢?”
“沒什麼,不過就是宿主再不能行房中之事,如有此類意圖,催動蠱蟲發作,輕則腹中隱隱作痛,重則筋脈爆裂,七竅流血而死。”
袁牧說得輕描淡寫,張獵戶聽著卻是渾身發抖,像被人丟進了冰窖一般,篩糠一樣地抖了幾抖之後,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慕流雲一臉嫌棄地湊過去踢了兩腳,啐道:“作奸犯科都不曾害怕,一聽不能再做那事,倒是兩眼一翻昏過去了!呸!畜生!”
幾個衙役也對張獵戶頗為不齒,不留情面的到旁邊水井打了一桶水出來,將他潑醒,壓著回去太平縣,慕流雲勞累了大半天,又受了點驚嚇,只覺得兩腳發軟,無論如何也走不動,便叫里正幫忙找了馬車來,與袁牧同乘。
車子快到太平縣的時候,慕流雲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問袁牧:“大人,世上真有那般陰狠的蠱毒麼?”
“不過是尋常小毒罷了,心氣兒浮動便會催動發作,發作時會有腹痛,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了。”袁牧一臉淡定地回答道。
慕流雲瞠目結舌。
好嘛!方才說得那麼煞有介事,那張獵戶可是信以為真的,認準了自己腹中養著蠱蟲,怕是就像頭頂懸著一把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