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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儀粗暴的打斷了他,語氣冰冷刺骨,跟她眼中射出的利刃一般無二:“難道你都不休息的嗎?我叫你隨時就到了?”
任小呂自下而上的看了她一眼,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似乎非常怕她生氣:“我就住在普羅麗娜對面的林思豪頓,和這裡只隔了一條街,不信你看。”
他邊說邊指著落地窗戶外可以一覽無餘的室外陽臺,宋嘉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去:雖然隔了落地窗戶,但對街高聳的酒店大樓清晰可見。
“好吧!”
宋嘉儀迅速收回了目光。她每一次看向窗外,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那種感覺令她毛骨悚然,彷彿窗外藏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隨時準備把她從身體裡拽出來。
任小呂瞥見她蒼白的面容和顫抖的指尖,瞳孔微微一震,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起來自己怎麼從這裡掉下去的了?”
彷彿一聲驚雷在她耳邊炸開,宋嘉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下意識的抱緊自己,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睛裡全是恐懼。
“別胡說!”
她想反駁任小呂,說出口才發現聲音小的可憐,聲音在喉間哽住了,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用來抵抗恐懼了。
她想說那怎麼可能?當時掉下去的人根本不是她!即便是她現在這副軀殼發生的事情,那也不能算是她,可這種從靈魂深處躥上來的恐懼是怎麼回事?可怕到彷彿隨時都要把她吞噬一般,還是說,這是來自她身體本能的戰慄?那種對過往記憶的恐懼讓她止不住的顫抖呢?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子裡橫行亂躥,宋嘉儀抓起沙發上的毛毯披在身上,隨後閉上眼睛,沉重的嘆了口氣,高度緊張的神經讓她分分鐘如坐針氈,連對面的任小呂都被她帶了節奏,止不住的咽口水。
宋嘉儀的視線重新落到任小呂給她的手機上,中指在螢幕上劃了劃,十幾張照片在她的指一一劃過。
她看到形色匆匆的顧筠然、氣急敗壞的顧筠然、咬牙切齒的顧筠然、還有拿著手機的顧筠然……無數個顧筠然在她眼前走過,走廊上的壁畫一成不變,他腳下的地毯一如她今日踩的那般柔軟,他握手機的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翹著小指,指尖纖細的完全不似一個男生的手。
他的形象逐漸立體起來,彷彿從螢幕中走了出來,悄悄站到她身邊。
那時的他滿身戾氣,帶著為她出頭的怨氣走向她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昨日種種,亦或是今日種種,繞來繞去,繞不開一個她。
而她又何嘗不是。
她想起昨日在機場時,顧筠然同她無理取鬧的樣子,她甚至能清晰的勾勒出顧筠然說這番話時的表情,他皺起的眉頭、帶著哀怨的眉眼,以及下撇的嘴角,無一處沒有她,無一處不是她,宋嘉儀的眼眶不由得溼潤起來。
她怔怔看了許久,才從臉上擠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你接著說。”
“哦……”
任小呂唯唯諾諾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臉上突如其來的柔和從何而來。
他用力的摳著指甲,帶著疑惑說道:“顧筠然和你說了什麼只有你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們爆發了劇烈的爭吵,聲音太大,連隔音這麼好的門都擋不住他的怒吼。”
他指了指玄關的門。
宋嘉儀的神色有過一瞬間茫然,手無意識的拂過髮梢,試圖掩飾心慌。不知為何,那個瞬間,她好像看到了這屋裡爭吵的景象,顧筠然指著“她”的鼻子罵的場景簡直栩栩如生的印在她的腦子裡一樣,在她面前無比清晰的呈現出來。
她用力的甩了甩頭,將那副不屬於她記憶的場景甩出大腦。
“那你又為什麼說我的意外和顧筠然有關係?還是說這只是你騙我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