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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亮喝了半杯，說：&ldo;我知道親人去世是什麼心情……&rdo;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茅玉冰的哭聲打斷了。她的聲音不大，可以看出是在努力壓抑著。她的肩頭在聳動著，渾身都在抽搐，大眼睛裡的淚珠像小溪一樣地流著。胡亮看著她，覺得所有的安慰話不過是廢話。
過了幾分鐘，茅玉冰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ldo;他的死對我和女兒的打擊是你們想像不到的。他是個好人，好丈夫，好父親。從來是按時回家，不吸菸，不喝酒，不賭不嫖。他在的時候，我有時還說他就是不會體貼人，他也只是笑笑。我真後悔不應該這樣說他。可這人怎麼就一下沒了呢?我真想不通，說實話就是現在我也不相信。昨天還是那麼生龍活虎一樣，臨走時還囑咐女兒做作業……&rdo;她又抽泣起來。
&ldo;女兒上中學啦?&rdo;話一出口，胡亮就後悔了。
&ldo;初三了，這不要考高中了嗎?我還沒敢告訴她，怕影響她的情緒。&rdo;
&ldo;他昨天去那套房子前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我知道你剛才還說他是正常的，但我再請你想想，也許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rdo;
茅玉冰一邊用紙巾揩拭著臉和眼睛，想了一會兒，說：&ldo;沒有。和平常一樣，吃了晚飯，說我去那邊看看，把那些衣服拿回來。就這麼走了。&rdo;
&ldo;他過去在南海市打過工，你知道是哪家公司嗎?&rdo;
&ldo;是，可哪家公司我可說不上。我當時下崗了，在家待著。和女兒去看過他一次。那時候他一天打兩個工，挺苦。噢，對了，他說過他就沒在哪家公司固定打工。&rdo;&ldo;是個空白，但總應該有些線索吧。&rdo;胡亮想。
&ldo;你再好好想想，你那次去的時候，他在哪家公司?&rdo;
&ldo;嗯，好像叫什麼風華電器，什麼有限責任股份公司。&rdo;
&ldo;對不起，我再問你一次，他生前就沒有仇人?&rdo;
&ldo;沒有。你早上問過我後，我回家還真好好想了想，確實沒有。也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壞蛋殺了他。我還想，是不是精神病人幹的。&rdo;
&ldo;不像。這是起有預謀的謀殺，即使精神病人能策劃出這種謀殺，但炸彈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安裝還得有一定的技術。&rdo;
&ldo;那……能是誰呢?老笪可沒得罪過什麼人。&rdo;
&ldo;在南海呢?他沒跟你說起過?&rdo;
&ldo;沒有。他只說那裡的老闆和同事對他都挺好，因為他老實。&rdo;
&ldo;他和你結婚前開過一家小商店，那時的情況你瞭解嗎?&rdo;
&ldo;聽他說過，賣不出貨去，黃了。&rdo;
&ldo;他還有個妹妹，是吧。聽說他們和你們不來往，為什麼呢?&rdo;
&ldo;還不是為了他那個老孃。他媽有痴呆症，原來就和他妹妹在一起住，得了病，他妹妹就想推給我們，我不同意，只答應給一些錢，他妹妹就翻臉了。&rdo;
&ldo;你寫一下他妹妹的地址。&rdo;胡亮掏出筆和筆記本來，遞給了茅玉冰。
&ldo;對不起，我再問一下，你對笪也夫在外面沒有女人，或者說沒有風流韻事，就那麼有把握嗎?&rdo;
&ldo;說別的可以，要說笪也夫在外面亂搞，哪怕是一夜情，說死我也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飯館的服務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