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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從&ldo;提爾匹茨&rdo;號中部騰起,向前後甲板蔓延。弗萊斯特最後看到左舷的一門雙聯裝150毫米速射炮連座被徹底炸毀了,&ldo;提爾匹茨&rdo;以優美稱著的主煙囪也被炸彈撕裂。當他再次盤旋到凱雅峽灣西南方時,戰列艦被濃煙烈火完全包圍了。弗萊斯特上校感到有點遺憾,準備了半年的一場全英足球冠軍賽,竟然在十分鐘內結束了,他日思夜夢的目標,似乎刀槍不入的幽靈,永遠不沉的戰列艦,居然一下子就被打倒了。他甚至覺得失去了皇家海軍唯一有價值的目標,生活也會素然無味的。沒有挑戰者,也就沒有了騎士。
弗萊斯特上校實屬多慮。
德國人並沒有癱瘓,他們終於清醒了。
岸基高射炮在雷達和控制中心的統一指揮下,火力漸漸發揮出來,炮彈越射越猛,越打越準。五顏六色的識別曳光彈從弗萊斯特前後左右飛過,彈片打得&ldo;惡婦&rdo;機蒙皮卟卟響。一架&ldo;梭魚&rdo;機被打得凌空爆炸,三名飛行員無一倖免。幾架&ldo;海盜&rdo;機和&ldo;野貓&rdo;機中了彈,拖著煙尾搖搖晃晃向大海方向逃去。弗萊斯特很懷疑他們能在母艦上著陸。
龐大的德國戰列艦,再也不是洛奇‐埃裡堡海灣中那個木頭模型了。它披著火和煙的衣羽,暴怒地把150毫米、40毫米和12.7毫米的炮彈槍彈射向空中。它是一隻渾身被叮滿芒刺的野牛,發瘋地撲擊咬它的牛虹。當風把濃煙撕開一角,弗萊斯特上校看見一幅可怕的圖景:&ldo;提爾匹茨&rdo;的電力系統已損壞,一些德國兵用鐵鏈和繩索拽著自動高射炮座旋轉射擊。他們在北極的嚴寒和長年作戰中神態已近瘋狂,就用這種瘋狂的蠻力來保衛戰列艦,反擊空中的敵人。
德國人的發煙機和發煙船也開始工作了,大團大團的硫酸化煙霧從發煙機噴出來,不斷變長加寬增厚,終於嚴嚴實實地罩住了&ldo;提爾匹茨&rdo;號,弗萊斯特上校再也看不見火和船、瘋狂的人和毀壞的鋼鐵,他只能望見峽灣上有一片越來越大的雲。無數炮彈就從這雲底噴射出來,給他和他的同伴們帶來死亡。
弗萊斯特的&ldo;惡婦&rdo;機中了一發20毫米炮彈,正好卡死了右尾舵的絞鏈。他真想喊聲&ldo;自封油箱萬歲!&rdo;如果沒有這套系統,弗萊斯特上校一定會因為汽油漏光而掉到冰海里。他可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上校駕著受傷的f-6f機向母艦飛去。他一會兒在灑滿陽光的海面上飛行,一會兒在山峰的陰影裡飛行。多虧他象熟悉泰晤士河一樣熟悉阿爾塔峽灣,否則準要撞到大山上。
因為他的飛機尾舷被卡死,幾乎無法升降。
索洛依島橫在他的航線上,弗萊斯特心情緊張。島上有一座兩千英尺高的山峰,這個駝峰狀的山一直是阿爾塔的地理標誌,弄不好,也會成為他的墓碑。
由於無法拉高,弗萊斯特面臨著一種危險的形勢。他目前的高度是八百英尺,由於阿爾塔兩側山峰都在一千英尺以上,他就彷彿在一條狹窄的小巷中奔跑,小巷的出口就是一棟大樓。要想避免撞山非常困難。
上校再次狠拉操縱杆,杆子非常沉,彷彿被焊死了。索洛伊的大山清晰可辨。&ldo;惡婦&rdo;機的航速表顯示出航速是一百三十八海里,他手頭只有一分半鐘。
汗從飛行帽裡滲出來,弗萊斯特顧不上擦。他又去拉桿,杆子一下子動了。他聽到絞鏈清脆的斷裂聲,飛機一下子朝海面扎去,幽藍的海水撲面而來。
操縱杆輕飄飄地,完全失靈了,只有方向舵還管用。頭一次用美國飛機作戰就遇到了這樁糟心事,一連串的電影鏡頭閃過腦畔:跳傘、游泳、被俘、蓋世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