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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晨從沒有覺得上樓的時間過得這麼漫長,漫長到他已經有些無法呼吸,又覺得這段樓梯那麼短,只是一瞬間他就上來了。
陽臺外有一個黑黝黝的身影,站得直挺挺的,不知道在向外看什麼,又或者是在想什麼。
姜晨放下的心又懸起來。
「你在做什麼?」話一出口,姜晨便覺得自己的聲音乾乾的,還劈叉了。
他舔了舔嘴唇,試圖緩和一下內心緊張的情緒。
蘇霂扭過頭來,看到姜晨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問:「你上來幹嘛?」
「你在那做什麼?」姜晨又問一遍,同時快速走了過去。
蘇霂說不出口,夜裡失眠的情緒包圍著他,痛苦和焦慮的感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召喚,他想著如果他從這麼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脫了,這樣無望和無意義的人生也就到了終點吧。
但是這一刻他又想到了親人,想到了姜晨,他們都那麼希望他活著,如果他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們又該多難過。
就這樣他的腦子裡轉過無數的念頭,一時憂愁,一時焦急,一時又內疚,居然就傻傻地在陽臺上站了不知道多久。
正在蘇霂又開始亂七八糟想著地時候,姜晨忽然緊緊抱住了他,似乎要把他揉進骨髓裡,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骨頭被姜晨握的生疼,但是他推不開他,脖子裡傳來濕濕的感覺。
他哭了嗎?蘇霂想著,又覺得有點荒謬,但是他還是回抱住了姜晨,一直一直抱了很久,久到蘇霂都覺得自己渾身都要麻了。
第二天一早,蘇霂就被姜晨叫醒了,他看了著姜晨臉上的黑眼圈有些傻乎乎地問:「你也失眠了?」
「沒有。」姜晨說,「一會你哥帶著醫生過來,先起來吧。」
「哪個醫生?反正都看不好,白費力氣而已。」
「說是你以前的心理醫生,去年正好回國了,來看看你,你不要有壓力,就隨便聊聊天就好了。」
心理醫生叫寧凌雲,今年其實也才三十歲出頭,長得乾乾淨淨,雖然年紀不大,目前卻已經是國內最知名的心理醫生之一,他昨晚特地從f市趕了過來,所以一大早就到了蘇霂家裡。
寧凌雲來了之後先是和姜晨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和蘇霂去樓上了。
「昨天他一整天的狀態怎麼樣?」蘇紹情問道。
「不太好,昨天晚上自己一個人上了二樓陽臺。」姜晨回道。
蘇紹情點點頭,似乎又沒什麼可問的,便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姜晨忽然問道:「他以前最嚴重的時候什麼樣子?」他垂著頭,並沒有看蘇紹情,似乎這句話問出來又很艱難。
「大概和現在差不多。」蘇紹情道。
「什麼是大概?他總會有情緒好一點和差一點的時候吧?」姜晨對於蘇紹情模稜兩可的態度,有些不滿。他隱隱約約察覺到蘇紹情對於蘇霂的病情關心著,卻又有些漫不經心,像是知道他總是那樣,有些關心就變得無足輕重了一般。
「他上一次是和我媽在一起,我怎麼瞭解他的治療過過程。」蘇紹情的情緒也有點不耐煩。
「你怎麼能不瞭解?你不過問嗎?」姜晨的問題也開始犀利起來。
「等你再陪一段時間再來說吧。」蘇紹情有些疲憊地開口,他意識到現在的爭吵沒有意義,姜晨不是他,不會懂得。
他從小看著母親那樣總是起起伏伏,時好時壞的情緒,甚至有過兩次自殺未遂,從最初的無可奈何,到後來的身心俱疲,再到現在的麻木,他甚至有的時候看著他們無助的掙扎的時候,都想勸他們放棄吧,活著是一種痛苦,不僅僅是對於他們自己,甚至親人都能感受到陪伴的那種苦難。
你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