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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冬嘴唇動了一下,她本能地想要問一句&ldo;為什麼&rdo;,可是當她看到江昭陽隱藏在黑暗中微微顫抖的臉部線條的時候,卻又本能地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轉而心酸而又敏銳地問道:
&ldo;就算將來……她嫁人了,出國了,生兒育女了,也忘不了?&rdo;
&ldo;一個女孩,她曾經把最好的年華給了你,無條件地信任你,一遍又一遍地說我愛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忘呢?&rdo;
顏以冬的眼圈突然一紅,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ldo;那如此相愛的你們……最終又為什麼要分開呢?&rdo;
&ldo;這裡面涉及她的隱私,我不想回答。我最多隻能告訴你……曾經她也跟小玉一樣,被幾頭瘋狗盯上了。&rdo;
顏以冬瞬間打了個冷顫,沒想到兩個高中生竟然會遇見如此恐怖的事情。
&ldo;對不起,我不該問這種讓你傷心的話題……&rdo;出於本能,她馬上道了歉。
誰知江昭陽卻輕輕吐了個眼圈,撇嘴一笑,&ldo;我有什麼可傷心的,現在傷心的應該是他們幾個的父母才對。&rdo;
顏以冬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可思議地瞪圓了雙眼,&ldo;你……最後把他們怎麼了?&rdo;
江昭陽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微彎,劃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他同時突然把菸蒂丟在腳下,碾進了泥裡。
&ldo;還能怎麼辦!&rdo;他又是那樣怪異地一笑,&ldo;瘋了的東西,宰掉就好了。&rdo;
顏以冬看著他背對暮光,愈行愈遠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心輕輕地打了個哆嗦,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山谷中依舊炎涼的煙火氣,隨即便墜入了五臟六腑的迷霧裡,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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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山洞中的碎石被救災部隊清理走了一大部分,終於勉強可以通車了。
市裡和縣裡的刑警經過多日的徹夜奮戰和惶惶不安,現在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各人收拾著各人的行李,臉上掛滿了輕鬆的微笑。
吃過早飯沒多久,直升機便飛了過來,倉鼠又接到了上級命令,需要趕去附近執行新的任務。
江昭陽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站在機前,一一同他們擁抱,敬禮。
倉鼠在最後的時刻突然向顏以冬張開了手臂,顏以冬本來是沒打算同他擁抱的,不過卻感覺剛才的畫面把她內心的某處突然點燃了,她主動地走了過去,同倉鼠結結實實地抱了一下。
送走了倉鼠後,顏以冬回過頭,發現八&iddot;九輛警車已經在她身後集結完畢,蓄勢待發。
當警車排成一字長蛇進入山洞時,顏以冬和江昭陽都不禁回頭望了一眼,他們都各自想要看到什麼,卻又最終什麼都沒看到。
出了山洞,顏以冬本以為會隨著大部隊回到洪川市,沒想到江昭陽卻在半路上讓警車調轉了方向,先去了附近的鎮上,調閱了佛手坪近二十年來村民的死亡資訊,然後才讓司機向洪川開去。
在車裡,他手裡緊握著那些剛剛影印好,還有些餘熱的檔案,一路上看得非常仔細。
&ldo;江隊,現在終於拿到生死簿了哈!&rdo;顏以冬忍不住調侃道。
江昭陽卻一笑了之,對她的挖苦毫不在意,只顧著悶頭查閱檔案上的資料。
沒過多久,顏以冬就發現他的眉頭似乎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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