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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之後，飛雪躺在了血泊裡，四肢毫無節奏地抽搐著。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就算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特種兵也不禁睜大了的雙眼，一臉驚慌。
只有江昭陽還算冷靜，開槍後，他馬上把戰術手電對準了飛雪剛才站立的區域，來來回回搜尋了好幾遍，最後卻什麼也沒發現。
&ldo;是……是什麼東西？&rdo;倉鼠表情茫然地問，他的一隻手裡此刻還緊握著那支腎上腺素的針管。
江昭陽沒有回答，而是透過麥克風大聲吼道：&ldo;別發愣！都戴上防毒面具！&rdo;
幾秒鐘過後，一行人幾乎全部把防毒面具套在了頭上，只有一個人除外。
他正表情呆滯地看著地上的飛雪，雙手前伸，一步一步朝剛剛死去的飛雪挪動著，彷彿期待著它能馬上復活過來，給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
&ldo;小苗……&rdo;倉鼠焦急地呼喚道。
江昭陽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手，怒吼道：&ldo;走啊！&rdo;
這名偵察兵兼特種軍犬訓導員卻像被剛才的槍聲震聾了一樣，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他只是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邊走，一邊在嘴裡含糊不清地呼喚著：
&ldo;飛雪……&rdo;
&ldo;飛雪……&rdo;
&ldo;董信苗！&rdo;倉鼠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ldo;飛雪已經犧牲了！你給老子清醒一點！&rdo;
董信苗卻突然委屈地哭了出來，他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地問：&ldo;隊長，它是我帶的第一隻犬，怎麼會……&rdo;
&ldo;我&iddot;草&iddot;你&iddot;媽！老子說它已經犧牲了，你聽不到？&rdo;倉鼠上前又給了他一記耳光，&ldo;執行命令！&rdo;
&ldo;可是……&rdo;
&ldo;狗東西！&rdo;倉鼠說著便抬腿朝他狠狠地踹了過去，卻被江昭陽從背後雙手環腰把他攔了下來。
&ldo;你們先走，我勸勸他！&rdo;他的聲音沉靜地像一桶冰水一樣，瞬間給性格火爆的倉鼠降了溫。
矮子等人會意地點了點頭，連忙拉走了&ldo;火山噴發&rdo;的倉鼠，先行滑到了山下，整個山洞裡瞬間就剩下了江昭陽和董信苗兩個人。
江昭陽從他的裝備裡掏出了防毒面具戴在了他的臉上。
&ldo;小苗，對不起。&rdo;他的語調誠懇而平靜。
&ldo;江隊，這不怪你……剛才它確實發狂了……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它那樣。它一直都是一隻聽話愛笑的犬，就算是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它也沒有那麼失控過。&rdo;
&ldo;為戰而生，為戰而死！&rdo;江昭陽上前緊緊摟住了他的肩膀，&ldo;這是它們的使命，也是它們的榮譽。其實，我們也跟它們一樣。&rdo;
&ldo;我明白，江隊……&rdo;董信苗的肩膀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後眼淚便流了下來。
&ldo;如果你不把死亡當做一切的終點，那麼它們從來都不曾離開過。它們只是執行完任務，回家了。&rdo;江昭陽突然鬆開了他，從頸間掏出了那條金色的項鍊，給他看了一眼那枚潔白的&ldo;狼牙&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