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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你也知道，這樣的問題透過藥物治療是根本不起作用的。」女人也抬頭看著夫妻兩人，「可他好像不太願意。」
「杜若書記，家裡哪有錢做手術啊。」有財媳婦輕輕拉了拉杜若的衣角小聲道。
杜若心裡咯噔一下，他們家的情況她確實是清楚的，雖然不是貧困戶但到底也不富裕，拉了拉女人的衣袖，低聲道：「師姐，你給估算個費用吧。」
女人看著片子皺了皺眉，「用宮腹腔鏡的話，估計得三四萬吧。」
這個金額，對於垚山村的百姓來說，可能就是足以壓倒一個家庭的天文數字了，杜若皺了皺眉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道：「這是我扶貧那個村的村民。師姐，你們科室有優惠減免政策嗎？」
「你們科室有嗎？」女人笑了一下反問道，「若若，就算我不要手術費，再把上臺子所有人的人工費、材料費都減了，你也知道那才幾個錢。」
夫妻兩人聞言又低垂下頭，盯著自己還沾著泥巴的鞋沉默著不說話，杜若猶豫了一下淺淺彎了彎嘴角道：「有財，你倆出去等我吧。」
見她把人騙出去女人大概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抱臂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變得不一樣了。」
「有嗎？」杜若愣了一下。
女人笑著搖搖頭，「從前我認識的杜若……嗯，怎麼說呢，理性，專業，但似乎總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靜。可現在，我覺得你……說不出來，反正是變得更好了。看來去當這個第一書記啊還真是改變了你呀。」
她說話的功夫杜若已經從錢包裡抽出了一張卡，聽她這麼一說也笑了，可能是垚山村晨起暮收的太陽或是山林中的涼風反而讓她回歸到人最本質的那一個模樣了吧。
「卡放在你這兒，回頭就給他倆說是用的院裡的錢。兩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山裡人，不懂那麼多，把話編圓了就行。」杜若把卡推到女人手邊叮囑道。
如她所說，有財兩口子確實沒有對醫生的說法產生什麼懷疑，反而是對她幫忙申請醫院基金而千恩萬謝。
雖然沒能解決旅遊專案的事，但好歹處理好了這兩口子的心病，杜若坐在村委會裡望著一桌子的檔案長舒了一口氣，從自己到這裡來，這還是第一次她感覺到心中有了成就感。
她按開手機螢幕，看著屏保上的全家福勉強彎了彎嘴角，他以前也是這樣吧，做一件小小的事，獲得一份大大的滿足。
第17章 協商修路
欒平和孟天鶴挨家挨戶通知村民到村委會開會，看著人越聚越多，杜若心裡也越來越忐忑，長大行事猶如爬山登梯，登一級，消一級，沒有退路，無法回頭。
「杜若書記，人都到齊了。」孟天鶴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臺上拿過一個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手不停地在脖子前扇著風。
杜若拍了拍裹著紅布的話筒，聽見頭頂懸著的大喇叭傳來迴響她側頭看著範慄，得到肯定的回應後她清了清嗓子，「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關於在垚山村開發旅遊的專案已經遞交上去了，可是現在有兩個問題，第一是我們需要評選出有資格接待遊客的村民，第二是我們必須要修路。」
開發旅遊方案之前就已經公示過了，可依舊抵擋不住村民對她這番話的討論，杜若耐心地等待討論聲漸小，才繼續道：「接待資格我們會公示出來，評選由範慄書記負責。至於修路，我希望大家每個人都能參與進來。」
「杜若書記，這個修路村裡一天給拿多少錢啊？」老酒抬頭喊道。
杜若抿了抿嘴，把話筒拉近了一些道：「這次修路，沒有工錢給大家。村委會沒有錢，鎮上和區上也僅僅是能提供基本的材料費用，純粹是義務勞動。」
「啥？不給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