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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內,其樂融融,事情比燕太后想象的順利。
博雅一口答應下來,讓整個宴會氣氛輕鬆許多。
夏國公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有些溼潤,抖著酒杯,欲言又止,反反覆覆,卻是沒說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坐在高位上的燕皇忽然舉起酒杯,看向博雅。
“賢弟,朕敬你一杯。”
博雅看著向來言語不多的燕皇,不由舉杯站起身來:“多謝陛下。”
兩人乾了杯中酒,亮了亮杯底。
燕皇放下酒杯,笑意盈盈看向一旁太后。
“母后,博雅賢弟幫了燕國這麼大一個忙,我們燕國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啊?”
燕太后不禁一愣,隨即,笑著指了指自己腦袋。
“瞧瞧哀家這記性,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先前還想著賞賜小雅來著,這會兒一高興,竟把這事兒給忘了,虧得陛下提醒。”
燕太后笑著看向博雅,臉上神色卻有些為難。
“燕國自是不能讓小雅白幫這個忙,可哀家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獎賞小雅什麼好,小雅家財萬貫,怕是金銀錢財都看不上眼……”
燕太后本想為博雅張羅一門婚事,博雅母親不在了,以她和博雅母親的關係,這事兒由她來張羅最好不過。
可博雅的心意太后有些摸不準,似乎除了阿言,他對別的女子不感興趣。
太后心裡也明白,感情的事情不好強求。
她曾經萬般看好樂凝,極力撮合她和弈兒,結果樂凝和弈兒還是沒成,如今她不好再做沒把握的事了。
博雅緩緩起身,對著燕太后一禮:“太后和陛下不必客氣,博雅能為燕國出一份力,是我的榮幸,博雅不要賞賜。”
燕太后神色慈祥:“那不行,該賞賜的,還是得賞賜……”
太后知道,皇帝輕易不發話,既然發話了,她便不能忽視。
燕皇淡淡一笑:“母后,要說賞賜,雅弟自然是什麼都不缺,我看,不如就封雅弟一個王爵,號為博王,以此表彰雅弟對燕國之功。”
眾人皆是一陣驚訝,就連博雅也有些震驚。
他不過是答應借博家商隊一用,燕皇陛下竟然要封他為博王?
司言微微抬眸看了燕皇一眼,這位燕國陛下看似性格綿軟,什麼都聽太后的。
實際上,他有著極其敏銳的眼光,還有著博大的胸襟和氣度。
他封博雅為王,大有深意。
燕太后略微沉思,便明白了兒子的深謀遠慮。
以博雅的功勞,絕不足以封王。
皇帝封博雅這個王,是為了讓博雅和燕國之間牽扯上關係,更是由於皇帝看重博雅的才能,想留住博雅這個人才。
想來也是,阿言乃治國治軍之大才,博雅和阿言互為知己,又怎麼可能差了?
他雖以商人自居,可若他當真只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大宣皇帝又為何要封他為博廣侯?
據說,大宣皇帝還曾拜博雅為相,只是被博雅拒絕了。
燕太后越想,越是覺得自己低估了眼前這個晚輩。
博雅從席間走出:“啟奏太后、陛下,博雅已經被大宣陛下封為博廣侯,怕是不好再為燕國博王。
“況且,博雅未立寸功,若是冒然封王,恐燕國眾人不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燕皇雲淡風輕:“雅弟母親和太后情同姐妹,雅弟又深受母后喜愛和看重,也就相當於是母后的兒子,朕今封雅弟為博王並不為過,至於大宣皇帝那裡,朕會遞上國書一封,請求大宣皇帝同意。”
眾人不禁滿目震驚,夏國公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的外孫,竟能得陛下如此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