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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言,這是媽媽紀念她參加舞會的禮物,這還真不是誇張。因為那次是她首次以周氏繼承人身份亮相國際舞會,從妝發到舉止與舞技,她的表現堪稱完美,博得了滿堂彩。那時她還不敢在媽媽面前表露對攝影的喜歡,拐了很多彎暗示媽媽自己想要臺專業單眼相機之後,媽媽直接拆穿她道:「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地向你爸靠近啊。」
「才不是為了他才這樣的……」
坐在書桌後的周沅翻了一頁紙,漫不經心道:「我也沒說不許你靠近。」
「什麼?」
「我之所以選他做我孩子的生父,就是因為那傢伙藝術天分很高,情商也不賴,恰好和我的基因互補。」
周沅是天生的商人,欣賞不了美。藝術品對她來說,唯一稱得上「美」的就在於它的價格標籤,以及收藏後成倍上漲的估價數值。她從不反對周懷若靠近那些與她父親有關的藝術創造,這是她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時就有過的覺悟。實際上,周沅也從未刻意避諱過周懷若的生父,但這絕不是出於什麼愛護,而是她對周懷若找不到他而必須回到自己身邊這件事,太有信心。
三天後,周懷若就收到了這部當時在單反圈可謂相當專業的相機,禮盒中還附上了那張父親拍的周沅和她的合照,周沅在賀卡上寫道:靠近他,但不要成為他。
周懷若以為自己得到了同意,那一刻簡直欣喜若狂。
周懷若正沉浸在回憶中,聽到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轉身回頭,看見捧著一塊沉香木從書房出來的莊鶴鳴,估計是一天不工作心裡難受得緊,正想找點事兒做。
周懷若朝他笑,眼神軟綿綿的,四目對視時的溫柔是擁抱甚至親吻都不能及的親密。莊老闆不自主地走近她,站到她身側時,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周懷若拿著相機微微靠在他身上。莊鶴鳴發覺她手中的相機甚至都沒有開啟鏡頭蓋,便問:「在想什麼?」
周懷若輕輕地拍了拍單眼相機:「它的故事。」
莊鶴鳴想起她說過的這部單反的由來,問:「關於你母親?」
「嗯。你記得我當年軍訓那會兒嗎?電影夜那晚,我在學校便利店遇到你,你說你那天當值,要記錄和報導新生觀影的事。」
莊鶴鳴將手中的香木放下,柔聲道:「記得。」本是路過,卻因為看到她在哭而不自覺地就扔下工作變換方向走了進去,這種幾近瀆職的事,在他人生中算頭一回。
「那晚你跟我說,你在書上看到,一個鏡頭講足一個故事,這是攝影的魅力。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側臉特別好看,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周懷若有些驕傲地微仰起臉看他。
莊鶴鳴眼底漾著笑意,一副早已瞭然的模樣,勾唇答道:「我早知道你是垂涎我的美色。」
「我現在也是啊。」她答得理直氣壯,「總之,那之後我特意想去找你說的那本書來看,在找的過程中才開始接觸一些攝影的基礎知識,漸漸地覺得,原來攝影也挺有趣的。媽媽給我買這部相機的時候,我真的特別高興,以為她同意我學攝影了,因此更加努力地去學理論、練拍,高三申請大學的時候也是奔著耶魯的攝影系去的。結果一直到錄取通知發下來,我才發現留學中介那邊根本沒有幫我遞交攝影系的申請,而是按照我媽媽的意思,給我申請了經濟學系。」
那天她氣沖沖地跑到媽媽的辦公室找她理論,得到的答覆是:「這三年來我在你身上投入了這麼多成本,讓你練外語、提績點、準備額外的加分材料,才終於把你的簡歷寫得漂漂亮亮。這麼好的資質去申請一個攝影系,回報率是不是太低了呢?」
那一剎那她才醍醐灌頂,原來她在周沅那裡,一直是一個投資專案。
周沅把「周懷若」這個身份視作一個具體的投資專案,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