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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車內,周懷若無處可逃,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味,一顆心跳得比剛才被記者圍堵還要快。
他慢悠悠地道:「我還想著說,如果你真的喜歡過我,我倒是想得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跟你長得有點兒像。」
這是在給她下套!這傢伙是趁閻羅王打盹兒,偷了張人皮出來混是不是?
「不……不記得就算了!」她連忙在心跳驟停之前投降,「反正也是以前的事了。」
他嘴角的笑帶些玩味,說:「什麼是以前的事?認識我,還是喜歡我?」
這時候還要糾結她說的是現在進行時還是過去完成時嗎?她驀地想起他從前是校學生會幹部,當值時那叫一個鐵面無私,忙不迭找了個藉口糊弄他道:「我就是以前遲到被你逮住了,扣我操行分就算了,還罰我掃了一個星期校道,我恨到現在都意難平,不可以嗎?」
「說謊。」
「什麼?」
他坐回原位,說:「我怎麼可能罰你掃一個星期校道?」抬眸看見車子已經駛近舊屋,「一般直接罰一個月的。」
周懷若莫名覺得後脖頸發涼……
他又意味不明地一笑,繼續道:「況且,『恨』這個詞,感情色彩未免過於濃烈了,其程度不亞於『愛』。」他淡淡地看過來,一雙眼睛深得彷彿能把她湮沒,「強烈的否定就等於強烈的肯定,你說對嗎,周小姐?」
「當然不、不對!」說完,她立馬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完全是他所說的強烈的否定,搖搖頭想找個別的事例反駁,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只聽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八年了,自從當年莊鶴鳴銷聲匿跡之後八年了,她一度以為自己心裡那隻鹿已經撞死在那棵叫莊鶴鳴的樹上了,卻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又復活了……
「你連說了兩個『不』,看來真的挺喜歡我呢,周小姐。」
此時車子在舊屋門前穩穩停下,周懷若望著莊鶴鳴那張濃眉深目的臉,一把火直接從脖子燒上臉頰。她連忙伸手去摸車門把手,這時莊鶴鳴的手機螢幕倏忽亮起,是一個同城來電,備註名為「小龔」,名字後面還加了顆粉色愛心,她看得一清二楚。
周懷若倉皇地下車,莊鶴鳴倒不急著接電話,反而瞧著周懷若輕笑,她正疑惑,目光相接時,他說:「你這個捨不得的眼神,我倒是記得呢,二排五座。」
他真的記得?
周懷若心中一驚,手就脫了力,直接將車門甩上。範蜀踩下油門離去,凜冽的寒風吹散了一些燥熱,她這才在迷亂中找回一點理智,仍是吃不準莊鶴鳴的意思,這是記得她,還是隻單純地調侃她?還有,「二排五座」是什麼意思?那個小龔又是誰?備註上還加一顆愛心,難道……是他女朋友嗎?
(4)
駛出舊屋小區,範蜀這才掉頭往香舍開。派出所在市中心,舊屋和香舍雖都在城南,但舊屋顯然更遠一些,送周懷若回來,無論如何都說不上「順路」。
莊鶴鳴接完小龔叮囑他明早接機的電話,又點開熟識的律師朋友的對話方塊,將方才在派出所門前取證的內容和報社名稱發了過去。
清理這種小嘍囉,甚至都花費不了多少力氣,一張頂級律所的律師函就夠他們受的了。小報小刊的,有權有勢的人物他們半個不敢惹,淨逮著一個家裡破產幾乎一無所有的小姑娘欺負,實在討厭。
一直假裝專心開車的範蜀終於按捺不住,問道:「老闆,你和那周大小姐真是高中同學?」
莊鶴鳴答道:「我比她大兩歲,怎麼稱得上是同學?」
「那她也算是你同校的小學妹嘛。你們倆應該是認識的吧?你沒看到你說不記得她時,她一副意難平的樣子。」
莊鶴鳴不語,只抓住「意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