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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獎,我要是能有吳宇的水平,這獎誰也黑不走。”
束之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這個完全不相連的結論的,可他聽著這句被反覆提及的話,心中深藏的情緒好像也被挖掘了出來,但找不到途徑發洩出來,只能自顧自地灌酒喝。
洪間不知道是不是誤解了他的意思,竟然開始和他拼起酒來,非要比個誰喝得多、喝得快。
兩個人就這樣沒頭沒腦地灌了不少酒進去,僅剩的理智也在酒精的催化下蕩然無存。
洪間打了一個長長的嗝,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高拎著酒瓶對著附近最高的那棟樓大喊:“你們這群傻x,我日你大爺的,老子現在拿獎了,拿獎了知道嗎?我們不一樣了,老子以後發光發熱、你們以後發爛發臭!!!”
罵完,他吸了幾下鼻子,用手腕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
束之撐住下巴看著洪間,兀自笑了幾聲,覺得那句老話說得也沒錯,有時候人活著就是有一口氣在頂著,好的壞的都是前進的動力。
“港灣,我要敬你一杯。”洪間又晃到束之的身邊,非得將他也拉起來。“來,我們一起來敬一杯,讓它們給我們放放水。”
束之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變成了這樣的走向,不過其實他自己也沒了什麼理智,洪間一教唆,他就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洪間年近三十了也還是不穩重,學著什麼青春文藝片裡的一樣,舉著一瓶酒敬天敬地敬港灣、敬青春敬熱血敬夢想,敬到最後還非得催身邊的束之也說些什麼。
束之能說什麼呢?
這座繁華大城市的心臟,因為無數外鄉人的燃燒而跳動著,可他在這裡灑了八年的熱血,拼了命也還是沒能點亮高樓的其中一盞燈。
落日的餘暉徹底褪去,夜晚還是喧鬧,他眯著眼將周圍高樓的燈光悉數納入眼中,而後舉著瓶說:“灣港,我敬你不夜的燈火!”
劣質的啤酒灌入喉中,剛開始束之其實還是在笑的,可笑著笑著眼角就滑下了幾滴淚,他抬著手背想抹去,然而沾了紅油的手套沒能讓他握緊瓶身,墨綠色的酒瓶就這樣炸裂在地上,啤酒喝白沫濺了一地。
束之皺了幾下鼻子,忽然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人生真的有驚喜可言嗎?-
那天晚上狠狠地痛哭了一場,可傻事也沒少做,束之清醒後簡直不敢去仔細回憶,只能慶幸沒有別的什麼人看到那一幕。
不過他也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事,在清醒後的第二天,就拿著手機裡那段不算證據的證據給了李施曼,並將自己的猜想也都一併告訴了她。
李施曼卻沒接手,而是表示“這件事情我拜託周生了”“你去找他吧,他最近很空,一直在灣區”“我忙起來了,有幾個本子送到了我手裡,我要先給你審查審查”,總之中心主旨只有一個——她知道了,但讓他去找周庭光。
或許確實是有一定的自戀成分在,束之覺得當初李施曼說的調查,其中應該也是有周庭光參與的,所以將這些移交到周庭光的手中,他也沒那麼惶恐。
束之進到小區敲響門的時候,整個灣區已經天黑了。
幾十秒後門被開啟,不過這次周庭光只穿著非常日常的家居服,不是上次那個有些鬆垮的睡袍。
“怎麼了?”周庭光手扶著門框,好像很怕束之會突然闖進去一樣。“現在應該還不到失眠睡不著的時候,不過你好像每次都是晚上來找我。”
束之覺得這句話說得簡直有些莫名其妙,感覺就像他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但他會選擇在這樣的時間,完全就是因為周庭光是個大忙人,白天很可能會撲空,根本沒有別的想法。根本沒有。
不過他慷慨地原諒了周庭光的誤解,也不是很有所謂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