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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了許久凌野的臉,在長到突兀的一段沉默之後,突然開口提問,“你父親……是不是叫凌徹?”
凌野怔了下,隔了兩秒才在楊夏試探的目光裡啟唇,“是。”
“我……”楊夏抖著手放下啤酒,激動到搬著椅子坐到凌野身邊,直接上手拍了兩下他的肩,“我是真沒想到,還能從這見到凌徹的兒子。”
“二十年前,我和你爸還是環塔拉力賽的老對手,只要你爸在一年,我就輸一年,每天掰著手指頭數凌徹什麼時候才能跟媳婦回家,別跟我們這群單身漢玩命。”
“後來他真因為受傷退賽了,我沒贏兩年又覺得不好玩了,天天盼著他回來,只可惜那時候心氣太狂,到最後都沒好意思管他要聯絡方式。”
楊夏自己說了半天,口乾舌燥,“你爸現在在鎮上嗎?”
他興奮到坐也坐不住,飛快站起身,兩手摸兜掏出手機,“也不是非要他過來,過兩天殺青了我開車去找他也行,先給我存個電話……”
凌野斂目,“我也沒他電話。”
猝不及防被潑了冷水,楊夏擰起眉,“欸”了聲還想追問,被意識到什麼的溫晚凝伸手攔住。
她那時候想的是什麼呢。
十幾歲的小男孩,青春期叛逆,和父親關係不和,再不濟雙親離異,凌野被判給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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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寒冬,玻璃窗上全是白霧,店裡提早貼好了過年的窗花,紅彤彤的喜慶。
小飯館的電視機開著,新聞聯播剛結束,天氣預報的經典音樂聲悠悠響起,隔著外面喧鬧的人聲往包間裡鑽。
凌野清瘦的背挺得很直,在靠門的椅子上靜坐了一會,聲音和哈城的大雪預警幾乎同時響起,“我爸五年前沒了。”
“和我媽一起。”
這頓飯的後半程被安靜填滿。
楊夏結完賬,在門口哆嗦著手點了根菸,沒走兩步那點火星子就被吹滅了,悻悻攥回手心裡。
飯館離他們後幾場戲住的酒店不遠,就兩條街,溫晚凝和楊夏步行回去。
下雪風又大,路燈時明時滅,凌野怕兩個大人在黑暗裡看不清,揹著包送了一路。
楊夏給每個人都倒了酒。
凌野還未成年,就簡單半杯意思意思,溫晚凝跟著喝了半瓶,意識清醒,但走路稍微有點發飄,在快到酒店門的時候差點滑倒。
凌野穩穩地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從趔趄的半空硬生生拉回了身邊。
他的手比同齡人大,掐的那一下沒收住勁,看著溫晚凝疼得泛紅的眼眶,一下子有些無措,想再去扶一下,又沒敢。
半晌才動了下喉結,繃緊的漂亮下頜側過來,是想道歉又小心翼翼的模樣,“對不起。”
溫晚凝的“謝謝”和滿肚子話就這樣被他擋了回去。
大雪紛揚,酒店高處的招牌亮起,將每一片雪花照得通明。
少年的眼睛很純淨,黑得如同北國冬夜,讓人無端想起湖泊和原野,松柏梢頭的濃綠,一望無垠的、挺拔寂靜的樺林。
溫晚凝也是從這個年紀長大的。
上學放學,街坊鄰院,進入演藝圈後身邊都不是一般的小孩,天南海北的漂亮臉蛋如同跑馬燈一般,一輪又一輪地流轉,按理說什麼樣的人都見過。
可世上竟真有人沉靜得遠超了年紀,又有種時過不待的純真的內斂,讓她無法自控地不忍。
她一遍遍地想起剛剛飯桌上凌野和楊夏的對話,想起天氣預報裡東三省持續至年後的大雪天,想起這小孩跟著群演扒盒飯,舊書包裡滿滿當當的扳手螺絲刀,衣服都沒脫就跳下水救她。
溫晚凝的心跳很快,衝動和猶豫來回纏鬥了一路,最終還是熱血上頭,從衣領裡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