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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是無論如何也傳不到來的。
再說這年頭,死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胡老太爺對秀山村的人有些小恩小惠,這不假,但和秀水村卻是沒啥幹係的,老太爺的家人也明白這個理,萬一送了請帖,人家不來,這不是把臉往人家屁股上貼嗎?再說家裡也不窮,不缺這個喪錢,因此,鑑於這個念頭,胡家一致決定不讓這個鄰居參與進去。以至於,十五的月亮下,那邊兒白燈籠遮天,這邊兒卻熱鬧的不可開交,為了助興,村長還破例在大喇叭裡放了幾首好聽的歌曲,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這唱歌的女的在唧唧歪歪嘮叨個啥,不過聽曲子,還是蠻不錯的,有的人還跟著哼了起來。相隔個幾百米路,差距就是這麼大呀!
街道上,一個帶著貂皮帽子的老農顫抖著摸了摸自己被凍的發癢的耳根,呵出口白氣,待到雙手間有了些體貼的溫度時,這才將門邊早已置辦好的菜蔬挑進了家裡,沒辦法,東北的天氣歷來都是如此遭罪兒!
看看他的擔子裡,其實也沒啥好吃的,這年頭風不調雨不順的,大家文化水平也都低的可以,偶爾有幾個能識字,能講個話的,都被村長捧成文書使喚了,以至於就算跟村民們提出大棚技術這個新鮮詞彙兒,他們也肯定是雲裡霧裡,不知道個所以然,更別說種植時令蔬菜了。籮筐裡是除了大白菜就是大白菜,當然,也有不少老人看到兒孫們來了,咬咬牙,跺跺腳,豁出幾個月的積蓄,切了兩道肉回去,做一餐豬肉燉粉條給小崽子們開開葷。還別說,這大冷天的,一盆子豬肉燉粉條擺在那,的確是讓人食慾大增,心裡倍兒暖和。不過,一年最多也只有這麼兩次罷了,畢竟,這時候,就算是個教師,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幾十塊錢,能溫飽就不錯了,自然是不能和我們現在的生活相提並論。
窮人有窮人的生活,富翁有富翁的日子,差距,並不能阻攔人們對幸福的追求。比如他,活得不就挺舒坦的嗎?
「奶奶的,這小曲兒聽著正帶勁,怎麼忽然就沒了?」村頭的小屋子裡,一個十二三歲地男孩懶洋洋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埋怨道。說話間,他的那對譏誚的眼簾也跟這呼吸眨巴眨巴的,不問就知道是個調皮搗蛋的主兒,再瞧他臉蛋兒上的面板,白嫩嫩的像個大姑娘,一捏指不定都能擠出水來,總體來說,還算俊俏,不過琢磨著那輪廓,眼神,怎麼那麼像我們的劉大少呢?
沒錯,他正是劉大少。
今天過節,父母都忙裡忙外的,也照顧不到他,於是乎所幸是大發慈悲,賞了他一天的假,讓他想去哪折騰就去哪折騰去。既然頂頭上司都發話了,劉大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一早上起來,不刷牙不洗臉,抓個雪白的大饅頭就去跟村裡的一幫二吊蛋們鬼混去了,呵呵,那時候物資匱乏,玩的東西也沒多少,也就踢毽子,跳皮筋,丟鐵塊,過家家這四樣吧!玩了一天,回家吃飽了喝足了,也該消停會了,但劉大少卻不是個清淨的人,於是,眼珠子這一轉,又開始想鬼主意了,同樣,跟他玩的挺鐵的村長兒子田國強,陳麻子的兒子小麻子,鄰居家的狗蛋也和他懷上了同樣的心思,幾個人這個一勾搭,當真是一拍即合,商量著晚上幹啥也不睡覺了,各自湊點零花錢,玩玩鬥地主,輸了的自認倒黴,贏了的去小賣鋪賣瓜子請客。不過大家都是鬼精鬼精的,琢磨著這賭博的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乾的,那可是提著燈籠上廁所——找屎(找死),要是被揪出來了,不但得寫檢討,還免不了家裡人一頓狠打。上次有家孩子就幹過這事,結果給他白眼狼老爹硬是把屁股蛋-子打成了八瓣,疼的幾天下不了床。在不斷地商議下,四個孩子終於決定,晚上十二點過後,在村頭集合,一起去山上的破廟裡玩牌兒,那裡平時荒廢的很,別說是人了,見只耗子都難。
定了地點,其他的也就好辦了,有村長老爹罩著的田國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