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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時州消化完他們話裡的意思,漠然的情緒一點點融化。
沒人希望自己是差的一方。
他渾身上下的血液沸騰,有一股猛烈而又滾燙的力量注入了每一個細胞,瘋狂叫囂著對知識的渴望。
但先忍耐一會,凡事等他吃飽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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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上,餘時州踢開暖和的被窩起床,出門之前繫上圍巾戴上帽子,包裹著的面板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葡萄眼。
他走了幾步,碰上從家門口出來的章歡,他打著哈欠瞥了他一眼,無波無瀾一門心思朝前走。
他走路微駝,耳朵被風吹的發紅,兩隻手藏在口袋裡。
餘時州叫住了他,章歡長大的嘴巴沒來得及合上,臉頰兩邊的肉擠一塊看起來有些扭曲。
章歡新奇地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他一遍,聲音帶著濃濃的睏倦:「州哥,你臉上掛彩了嗎?」
他聯想到王有為昨天家訪的事情:「叔叔阿姨誰動的手?」
餘時州:「……」
他現在挺想動手的。
他眉梢挑起,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說:「我這條圍巾怎麼樣,你嫂子買的,帽子也是。」
冰冷的風肆意地捲來,帶著些濕漉漉的氣息,穿過裸露的面板呼吸都變得清晰起來。
章歡哈出幾口白氣:「好看。」
餘時州扯了扯圍巾,明知故問道:「今天溫度是不是挺高,我怎麼這麼熱啊!」
章歡白眼翻上了天:「你夠了,有本事你就全脫了。」
餘時州甩了甩手上的鑰匙:「羨慕我是人之常情,你可以不把心裡的嫉妒表現的這麼明顯?」
章歡:「?」
彭民達在停車場等他們半天了,他比章歡頭上多了個棉耳罩,眼神也比他強很多,一眼認出來圍成見不了人模樣的這人是餘時州。
「州哥,你坐月子呢,誰的崽?」
餘時州不露痕跡地笑了下:「又一個嫉妒我的人來了。」
彭民達望了章歡一眼:「他腦袋是不是被踢了?」
上一個被冠以嫉妒之名的章歡現身警告:「別理他,又犯病了。」
小區到學校是一段上坡路,逆風而行,颼颼的冷風往衣服裡灌,像是被人硬生生拽著往後拉。
前幾分鐘剛說不羨慕的兩個人信念倒塌,可真他孃的羨慕啊!
彭民達跳下車:「怕冷成這個熊樣,娘們唧唧的。」
餘時州不屑:「你這種沒有女朋友的人是不會懂我的快樂的。」
彭民達雙手合掌摩擦發熱:「你給老子別騷了!」
彭民達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和餘時州這麼多年的交情,發生點變化他還是能察覺到的。
比如最近一段時間,他很少趴在班門口的欄杆放風,人也不圍著陸知欣轉,整天和那個硬板凳黏糊,心徹底被學習降伏。
章歡從飲水機打了一杯水下來,掃件餘時州沒在學習,走過來想和他吹會逼。
走近了卻發現他現在還有事。
餘時州左手握著一塊布,被圓盤一樣的東西鼓出一個圓圈,右手捏著一根針,細細的黑線穿過白布,反覆迴圈。
動作挺快,站了一會,他至少穿了十幾針。
彭民達沉默半晌:「你的娘超乎我想像,我是不是還能看到你洗手煲湯的一天?」
餘時州不鹹不淡地抬眉:「你有命活著就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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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的時候,餘時州拿過來一本書:「想吃什麼就圈出來。」
封面是一張甜品圖。
三層高的展示架,上邊一層是各種顏色的馬卡龍,中間是層蛋撻,粉色的奶油上嵌著切成塊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