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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好一番周折之後,我總算順利把那一鍋烏七八黑的湯藥給鼓搗出來了——
「講真,這個藥別說嘗味道了,光看顏色都讓人覺得怪噁心的……」捏著鼻子將湯藥從罐子裡轉移到碗中的時候,我一臉嫌棄地說著:「嘖,我現在忽然覺得月彥那小子可真是條漢子。這玩意兒我可受不了……」
「那麼您是忽然良心發現準備放過他了?」藥童雪村倚在牆角抱臂斜了我一眼。
「嘶……這話怎麼說呢。」我放下藥罐,抬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跟你講這不是良不良心的事兒,這小子要是不做那麼過分,我也不會費這種周張來敲打他。」
雪村聳了聳肩,一臉悉聽尊便的模樣。
我便也沒再理會雪村,只逕自端了碗往月彥的房間走去。這會兒天色尚早,乍現的晨光甚至還沒能穿透東方的層雲,但迴廊裡已經見亮。
只是方才經過漫長的濃夜,此刻光線雖然明亮了,空氣中的溫度卻是比夜晚更涼薄。
即使鬼的體溫比人類更低,我也依然覺得有點冷。於是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終於在碗裡蒸騰的熱氣還未消散的時候抵達了月彥的房門口。
房間裡還亮著一點暖色的燈,略一探測便知,那孩子此刻是醒著的。
我作勢隨意敲了兩下房門,但裡面並沒有動靜。我也沒多做踟躕,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門軸發出了「吱呀」的一聲響動,和著我的腳步聲,似乎總算喚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
「雪村嗎。」他甚至都沒有回頭,只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面前的桌案。我這才注意到他此刻正披著件厚實的羽織坐在桌前,長發只隨意用條緞帶束了,看上去倒是別有般滋味。他手裡還握著一直細羊毫的筆,聽到動靜,他抬了抬未握筆的手,指了下床邊的矮几,只說了句:「放那兒吧。」
我微有些納罕,不知道他這大清早的跟這兒搞什麼名堂。於是我也沒理會他的指示,而是直接端著手裡的湯藥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我的腳步很輕,按說以人類的感知能力甚至都察覺不到我在向他靠近,但原本靜坐在那裡的月彥呼吸卻倏地侷促起來,緊接著他猛然轉回頭,表情十分罕見地露出了一瞬的慌亂——
「是你?」
「是我啊。」我頓了下步子,輕歪了下頭:「不行嗎?」
月彥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張了張嘴,卻並沒能說出話來。
「平日裡總聽你口口聲聲地說注意著我,可如今不也沒能分辨出我來?」輕揚著唇角,我語氣帶著點嘲諷。
「我是分辨出你來了才會覺得驚訝。」月彥終於站起了身,向我的方向迎了來,只是舉止間帶了一絲微妙的違和感:「我總想著你或許並不願意見我。」
「因為昨天的事情。」
「……」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感嘆這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還是氣他還有臉提這種事情。可許是感受到了他言語裡透著的一股莫名的小心翼翼,又可能是因為他這張臉好看到讓人於心不忍,此刻我想揍他的念頭居然無比薄弱。
呸,我才不是那種膚淺到會被美_色沖昏頭腦的鬼!
定了定心神,我又板起面孔將手裡的藥遞了過去——
「我也沒想著來見你,不過是心疼雪村那小鬼早起太過辛苦。」
「真是溫柔。」他笑著,多少有些玩味。
我著實不想再理會這傢伙,於是翻了個白眼,不欲再看他,而他也沒再與我扯皮,只順手接過湯藥,仰頭喝了口。
感受到他的動作,我有些忍不住的偷眼往他的方向看,畢竟他喝下那奇苦無比的湯藥的瞬間的表情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想錯過的。
然而只是偷偷的一瞥,我卻意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