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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她想逃,可偏偏雙腿很不爭氣地軟了。
“當年,你怎麼沒告訴我,宮爺就在你家中呢?”他低問著。
怎麼能說?她親眼目睹他欲殺之而後快的可怕神情,哪可能告訴他宮爺的下落,好讓他稱心如意?
“若我當年瞧見了那把錦扇,就會發現你在騙我了。”他淡道,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錦扇。
毛曙臨愣了下。“你……原來,就是你來偷錦扇的!”天啊,他那時已在金陵,既是如此,又為何會在他們到了杏陽之後,他也到了杏陽?
“不過物歸原主罷了,哪來的偷竊之說?”他沉沉笑著,令人頭皮發麻。
“你早送給宮爺了,那是宮爺的錦扇。”
“但他不要,不是嗎?”他撇嘴自嘲笑道。
毛曙臨仔細地打量著他,他面貌俊色,但眸色顯陰沉,卻無惡痕……“是你要杏陽山上的制染散戶把染料賣給宮爺的?”
宮澤匆地冷笑出聲。
“不是嗎?”
“你說,在他親自將我送進牢裡,讓我在牢裡過了十年不見天日的日子後,我為什麼還要替他做那些?”他緩步逼近,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毛曙臨握住錦扇,嚥了口口水,無懼地迎向他。“因為你要贖罪。”
宮澤突地停住腳步。
“我不知道十年前你為何生出歹念要殺宮爺,但過了幾日,你特地下山尋他,這就代表你不過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後宮爺回到金陵,你輕易地讓宮爺逮住,押解宮府……你有武藝在身,要逃不難。”
宮澤緩緩地扯出笑,那笑卻教人不寒而慄。
毛曙臨用力地又咽了口口水。難道她猜錯了嗎?大夥都對她很好,只是她總是遲鈍得沒發覺,如今得知大夥對她好,所以她就認為天下無惡人嗎?
不是的,她有眼睛會看,她分得出是非。
若他真要對宮爺不利,早在他們尚在金陵,就在染房被燒時,他就可以……她猛地頓住,疑惑地看向他,難道……染房的縱火案,是他做的?
宮澤低低笑開,走近她不到一步的距離。“毛姑娘,你真是聰穎,也無怪之寶對你愛之傾心,那麼,你猜得到,接下來我想要做什麼嗎?”
完了!
毛曙臨無奈地閉上眼。
一大早,宮之寶立即差人將毛曙臨和毛三月接到宮府。
毛三月被宮府的氣勢震懾。白巖疊山,桃杏掩榭,曲橋流水,穿柳渡花……他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時半刻說不出話。
反觀毛曙臨,早已被嚇過,已經見怪不怪,況且堆在她心裡重重的不安,教她沒心思打量宮府的奇花異草。
“你們總算來了。”經過穿廳後,便見宮之寶在主廳前的白石廣場上等著兩人。“怎麼,臉色不太好,昨晚太緊張,睡不著覺?早知如此,昨晚我就該陪著你一道睡才對。”
“咳咳!”毛三月用力地咳著,要他別一見娘就黏上去。
“三月,喉嚨不舒服嗎?染風寒啦?”宮之寶大手輕挲著他的頭。
毛三月瞪了他一眼,對他勾了勾手指,要他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輕喃著,“昨晚娘拿著我爹那把錦扇,到外頭散步到好晚才回房。”
“喔?”想他呀?早說嘛,他可以到府服務的。
“你還嘻皮笑臉?我很認真地提醒你,要不到時候我娘又被我爹給搶回去,你就知道!”
“放心、放心。”宮之寶笑咧一口白牙。
“沒救了。”毛三月翻了翻眼。
“走,進來吧,我爹在裡頭等著,三月,待會要叫聲爺爺。”他一手牽著一個,轉身要踏進廳內。
“我為什麼要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