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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敬贈苗北昌閣下新棺一具,以免苗君曝屍荒山,盼苗君友好查收。
江湖好心人上。&rdo;
&ldo;大力神&rdo;苗北昌,正是此次要在泰山爭雄的四十高手之一,他的姓名,自然人人俱都知道。
群豪瞧了這字柬,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有些哭笑不得。
一人苦笑道:
&ldo;這江湖好心人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這算是惡作劇還是算什麼?難道他算定&l;大力神&r;
必定要死麼?&rdo;
另一人接道:
&ldo;如此看來,只怕參與此會的四十高手,每人都有口棺木……&rdo;瞧了潘濟城一眼,乾咳數聲,住口不語。
只因潘濟城也是這四十高手之一。
播濟城面現怒容,一把抓起了那趕車的,厲聲道:
&ldo;你家主人究竟是誰?他如此做法究竟為的是什麼?&rdo;
那趕車的嘶聲道:
&ldo;不知道……不知道……&rdo;
潘濟城反手一掌,摑在他面上,怒道:
&ldo;你說不說?&rdo;
一個黃葛衣、自布鞋,白髮蕭蕭的老人,不知何時,已拄杖而來,此刻突然介面笑道:
&ldo;你問也何不出的,只因他委實並非不肯說,而是說不出。&rdo;蒼白的鬚髮,己將他面目遮去了十之六七,誰也無法看出他中來面目,只能看見他額頭、眼角重重疊疊的皺紋,以及目光中那一份世故的譏嘲與輕蔑。
群豪都不覺凝目向他,潘濟城眼神最銳,沉聲道:
&ldo;聽你如此說話,莫非你知道此中究竟?莫非你便是他們的主人?&rdo;
麻衣老人哈哈笑道:
&ldo;老夫若要買棺材,棺材也是留給自己用的,哪有他家主人那樣的好心,巴巴地運來送給別人。&rdo;
潘濟城冷笑道:
&ldo;送人棺材,咒人於死,也能算做好心麼?&rdo;
麻衣老人搖頭嘆息道:
&ldo;自古以來,參與此等爭殺之會的人,又有哪幾個是能活著回去的?那幾個不是曝屍荒山,等到屍身化作白骨,只怕還無人收殮,這次泰山之會居然有人好心,為你們送來棺材,你們的福氣已算不錯了&rdo;
潘濟城怒道:
&ldo;泰山之會,只是以武會友,怎可與昔日那些兇殺之會相比,你如此說法,豈非故聳視聽?&rdo;
麻衣老人微笑道:
&ldo;以武會友?故聳視聽?少年人,我且問你,你與別人動手時,幾曾存心手下留情?幾曾存心讓別人活著回去?&rdo;潘濟城呆了一呆,道:&ldo;這麻衣老人介面道:
&ldo;你末存心手下留情,別人又何曾存心手下留情?上了泰山的人,又有誰能擔保自己能活著下山?唉!武林少年多愚傻,每將鮮血輕易灑……&rdo;柺杖&ldo;得得&rdo;點地,蹣跚地走開了。
群豪再次面面相覷,懼都為之默然。
潘濟城怔了半晌,突然抬頭呼道:
&ldo;老丈但請留步,不知老丈尊姓大名可否見告?&rdo;他已領悟了這老人語中深意,稱呼已不覺變得十分尊敬。
但老人拄杖而行,卻未回頭,只是隨口作歌道:
&ldo;飄泊江湖太落拓!自家姓名已忘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