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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夫人冷冷截口道:&ldo;為何要掩埋,留著給後人瞧瞧多好,讓後來的人也好知機……其實,你縱然知機,但到了這裡,也休想回去了。&rdo;
寶玉目光一轉,道:&ldo;那隻伯不見得,我去,有誰知道?&rdo;
萬老夫人道:&ldo;白娘娘是何等人物,她者人家當真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你以為你走在這裡無人知曉,其實她老人家早巳知道了。&rdo;
寶玉突然大笑道:&ldo;原來你這番話,並不是說繪我聽的,你自知帶人來犯了過,所以趕緊先拍拍馬屁,一心只望她真的能聽見,其實……&rdo;
萬老夫人道:&ldo;你以為她老人家聽不見?&rdo;
寶玉道:&ldo;她又不是神仙,怎會聽得見,看來你這心機是白費了。。
話猶未了,突聽一人道:&ldo;你錯了。&rdo;
這聲音又輕、又柔、又美,但入耳卻清晰已極,這時四下渺無人蹤,但這聲音卻似就在耳畔。
寶玉可真是確確實實吃了一驚,腳步立刻停頓。
只聽那語聲緩緩接道:&ldo;你害怕了麼?不敢上來了麼?&rdo;
寶玉怔在當地,萬老夫人卻早巳噗地跪了下去。
不錯,在這氤氳的雲霧中,在這無盡的天梯下,這語聲,的確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足以懾人。
但此刻呈現在寶玉面上的,卻絕非敬畏之色,而是一種奇異的興奮之態,似乎已瞭解了什麼。
只聽那語聲道:&ldo;萬黃英,拾起頭來。&rdo;
黃英,自然就是萬老夫人的閨名。
萬老夫人不想抬頭,卻又不敢不抬頭.那語聲道:&ldo;你知罪了麼?&rdo;
萬老夫人顫聲道:&ldo;我知罪了……我不該帶人來的,求求你老人家……饒了我…饒了我吧!&rdo;
那語聲道:&ldo;饒了你?&rdo;
萬老夫人以首頓地,嘶聲道:&ldo;饒了我吧i我……我又老,又無用,只不過是一條無用的老狗,老人家殺了我,也算不得什麼?&rdo;
卑屈的,嘶裂的呼聲,迴蕩在淒迷的雲霧間。
但到這呼聲餘聲消逝,天梯盡頭,仍寂無回應。
雲,氤氳,飄蕩,無盡的天梯,看來彷彿更高了。
高得令人不得不屈膝在它足下。
過了良久,那語聲終於再度響起:&ldo;走,走吧,你這樣的人,本也不值得殺的。&rdo;
萬老夫人大喜道:&ldo;多……多謝你老人家。&rdo;
那語聲道:&ldo;但你此番下山,要一直的走,不準停留,不準回頭,你要定得遠的,走出海外,出海之前,不准你開口說一個宇。&rdo;
萬老夫人頓首道:是,遵命。&rdo;
那語聲緩緩道:&ldo;你只要說出一個字,我便會知道的,你若還敢停留在中途,我也知道的,那時,你想死也死不了啦!&rdo;
萬老夫人只覺喉嚨、嘴唇出奇的乾燥,用盡氣力,也說不出一個來,只有在喉間發出負傷野獸般的哀鳴。
那語聲道:&ldo;好,走吧!&rdo;
萬老夫人一躍而起,頭也不回的沖了下去,甚至不敢再多瞧方寶與小公主一眼‐‐她幾乎是滾下去的。
那語聲突然輕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