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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夫人早巳鬼叫了起來,道:&ldo;方才我那裡說了什麼?我只說你父母此刻正在受苦,可沒說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受苦呀!&rdo;
寶玉的臉,突因忿怒而變為赤紅。
這是從未有的現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面色卻未曾如此劇烈的改變過,而此刻,他甚至連身子都起了顫抖。
他顫抖著道:&ldo;你……你竟敢捉弄我?你……你……你竟敢以這種事來捉弄我?&rdo;
萬老夫人道:&ldo;我……我……&rdo;
她雖然老奸巨滑,能言善道,但瞧見寶玉如此激怒之態,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從不發怒的人,怒氣往往最是可怕。
寶玉嘶聲道:&ldo;你若在別的事上騙我,也例罷了,但此等事……此等事……&rdo;
突然間,一隻纖柔的手掌,輕輕按住了他肩頭,一個溫柔的語聲,輕輕在他耳畔低語道:&ldo;放開她吧!&rdo;
寶玉怒道:&ldo;放開她?&rdo;
小公主柔聲道:&ldo;她縱然騙了你,也可算是為了你好。&rdo;
萬老夫人趕緊大叫道:&ldo;是呀,我老婆子是為了要救你性命,才說那番話的。&rdo;
寶玉手掌漸漸放鬆……
小公主緩緩接道:&ldo;何況,我們若是急著到自水宮去,有她帶路,豈非方便的多。&rdo;
寶玉終於嘆息一聲,完全放開了手。萬老夫人卻又變了顏色,大聲道:&ldo;要我帶路……我……我老婆子可不知道白水宮在哪裡?&rdo;
小公主道:&ldo;你若真的不知道白水宮在何處,你便是個完全無用的人了。&rdo;
萬老夫人道:&ldo;正是,我本就是個無用的人。&rdo;
小公主笑道:&ldo;無用的人,活在世上是糟塌糧食……你是聰明人,你不妨想想,你若對我們完全無用,我還會讓你活在世上麼?&rdo;
萬老夫人本已站起,此刻又&ldo;噗&rdo;的坐了下去,苦著臉道:&ldo;我……&rdo;
小公主笑道:&ldo;白水宮在哪裡,此刻你可是已知道了?&rdo;
萬老夫人突然翻身跪下,道:&ldo;小公主,好公主,你就饒僥我這可憐的老太婆吧,我若特別人帶到白水宮去,你想我還活得成麼?&rdo;
小公主道:&ldo;你若不帶去,現在就活不成了。&rdo;
萬老夫人顫聲道:&ldo;求求你,我知道你良心最好的,絕不會逼一個可憐的老婆子的&r;我又老,又苦……又是中寡婦,非坦沒老公,連兒子都不要我……&rdo;
說著說著,她競真的聲淚齊下,痛哭流涕起來。
但無論她說得多麼可憐、哭得多麼傷心,小公主卻只是冷冷的瞪著她,嘴角也還帶著那份冷冷的笑容。
萬老夫人連哭帶說,連說帶哭,直折騰了額飯工夫。
小公主甚至連臉上笑容的形狀都末改變過。
萬老夫人突然反手一抹眼淚,道:&ldo;我難道真的無法打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