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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從鏡裡瞧了她一眼：&ldo;剛才回來的路上我見不少人來來往往的，你有沒有聽說出了什麼事？&rdo;
秋雲低著腦袋給若華梳理尾發：&ldo;奴婢在院裡坐了一天了，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下人這個時辰來來往往不也正常麼？這會兒又沒事，興許只是散散步。&rdo;
若華卻不這麼覺得，散步才不會是那副怯怯的模樣。
&ldo;那淑秋她們呢？也不知道？&rdo;
秋雲嘆了聲氣：&ldo;小姐，您這麼偷溜出去，咱們連坐都坐不踏實，哪有閒心管前院發生了什麼？&rdo;
這倒也是，若華也不問了，左右都要去前院打一轉，倒不如自己去看看。
梳好髮髻，若華便要到前院去。秋雲她們神經繃了一天了，若華便讓她們休息，都不用跟著。
去前院的路上依舊有不少下人來往，走到前院拐角的廊道上時，陳管家不知拎了什麼東西匆匆往這邊來。
走近了一看，才看見那是一條麻布口袋，裡面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陳管家見到若華，躬身喚了句：&ldo;小姐&rdo;
若華指著他手上的麻布口袋，問道：&ldo;這裡面是什麼，要拿到哪兒去？&rdo;
陳管家有些為難，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
若華不耐道：&ldo;我問你，你就答，吞吞吐吐的做什麼？&rdo;
陳管家瞧若華這個樣子，只得道：&ldo;夫人同老爺大吵了一架，正在屋裡摔東西呢，這麻袋裡裝的是摔壞的碎瓷片，不信您瞧瞧。&rdo;說著，他將口袋放下，開啟袋口讓若華瞧。
若華趨身上前看了看，不光是碎瓷片，還有脂粉盒的碎渣子。季氏這是將屋裡都摔了個遍？都摔倒臥房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大動肝火？若華越想越好奇，也不顧陳管家了，急急朝正房那邊去。
剛走出廊道，便能聽到正房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若華又加快了腳步。
正房外面的樹下面，柱子旁邊都站了不少觀望的下人，就是沒敢靠近屋子。
若華走到正房的臺階下，周嬤嬤不知從那兒竄了出來：&ldo;小姐別進去，夫人正在氣頭上，你這一進屋興許就被砸傷了。&rdo;
若華撫下她的手，望著正房的門皺了皺眉：&ldo;不礙事，總不能讓她砸一晚上吧？我進去勸勸，說不定能好些。&rdo;
周嬤嬤猶豫不定，正欲說點什麼，若華卻已經到了正房門前。
若華在外喚道：&ldo;母親…母親？&rdo;
似乎是聽到若華的呼喚聲，屋裡霎時沒了動靜。
若華又繼續道：&ldo;您開開門，有什麼事同華兒說，何苦對著那些東西撒氣。&rdo;
門猛地一下開了，出來的不是季氏，而是沈老爺。
沈老爺左手將右手臂握著，面色有些蒼白，像是受了傷。
若華愣了愣神，便道：&ldo;父親……&rdo;
沈老爺嗯了一聲：&ldo;你進去罷，同你母親說說話。&rdo;
若華一時沒想明白，今天這是怎麼了，做了一天的和事佬還不夠，又得搭一晚上了。
沈老爺抬腳下階梯，步履踉蹌，一旁的小廝慌忙上前來扶，沈老爺就這麼被攙著離開了正房。
裡邊又傳來季氏嚶嚶的哭聲，若華走了進去。
前屋亂翻翻的，茶杯瓷器摔了一地，哭聲是從裡屋傳出來的，若華順著聲音過去。
若華到了裡屋，季氏正拿著手絹抹眼淚，越哭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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