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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並不是因為他孤僻不喜熱鬧,他只是不敢過。
他不敢在這一天慶祝,不敢在這天同旁人把酒言歡,因為他永遠忘不了六年前的今天有幾百個兄弟因著他的激進疏忽喪了命。
軍神也不是生來就是軍神的,什麼用兵如神,什麼多多益善、百萬人如一人都是日日磨練中出來的。更多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普通的、會激進會犯錯的人。
六年前梁國就有過一場農民起義,十九歲的他被任命為副將帶兵退敵。肉食者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他輕敵了,他一腳踏進了一個明顯的圈套。更諷刺地是那一仗裡死了很多人,很多無辜的人。可他這個罪魁禍首卻活了下來。
大抵是因為那天離新年已經很近了,每個人都想早早回去過年,所以才滋長了那麼多冒進。
而廖獨如他名字一般獨自站在雪地裡望著滿地鮮紅時才發現,那天剛好是十一月初四,他的生辰。
廖獨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同時一滴淚自他眼角滑落。慕蕭說得沒錯,如今已是徵和元年了,可河谷的那場大雪還是盤踞在他心頭,根本無法融化。
另一邊的祁斯遇站在鳴鹿閣腳下,又向上望了一眼。她不敢說自己懂廖獨,可她還是想告訴廖獨一句:高處的冷可抵禦不了心裡的冷。
“沒關係的。”陳橋還當她是遺憾沒在水臺上好生逛一番,拍拍祁斯遇的肩膀寬慰道:“大不了我們晚上再偷偷來玩,躲著他就是了。”
藺端也有些不好意思,來鳴鹿閣本就是他提議的,卻沒想到被人抓了個正著。“要不一起去看看花吧,聽聞梁國的念冬花冬日也開得十分漂亮。”
一聽念冬花三個字藺妍低下了頭,原本廖獨就是要約她今日去看花的。她最先拒絕了藺端的提議:“你們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祁斯遇看了一眼藺妍,她總覺得藺妍今日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是哪裡奇怪。但她顧及姐姐,還是拒絕了藺端的提議:“那就算了。既然姐姐累了,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幾人一回別院就見到了在院中等待的金光盞,他手裡拿著廖獨寫的禮單。“蘭溪公主,幾位殿下,屬下奉王爺之命,將聘禮禮單送來。”
見藺妍接過禮單他又補了一句:“王爺還說了,若是您有不滿意的地方儘管提出來便是,他會改的。”
禮單很厚,已遠超了王爺大婚的規制,皇帝娶妻也不過如此了。藺妍只粗略的翻了翻就應下了,“蘭溪並沒什麼不滿,還要勞將軍回稟王爺一聲,承蒙王爺厚愛。”
金光盞又行一禮,從袖帶裡掏出一個小木盒遞向祁斯遇,“這是王爺送給小郡王的,說是祝您生辰快樂。”
祁斯遇愣了一下,接過了盒子,然後客氣道:“那就多謝王爺掛懷了。”
客套一番金光盞就離開了別院,祁斯遇這才開啟木盒,看見了裡面躺著的那塊玉佩。她帶著疑惑拿起了玉佩,只見上面雕著一個小小的“慕”字。
藺端最先湊過來看了個仔細:“這恐怕就是那個慕家人的遺物了,聽說我當時那一劍沒能殺得了他,他是被廖獨逼得自戕的。”
聽著藺端的話祁斯遇攥緊了玉佩,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既然是故人遺物,那我便留著了。”
“你瘋了!”陳橋還是沒忍住嗆了一句,“他算你哪門子故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死在他手上了!”
“可他已經死了。”祁斯遇並不像陳橋那樣激動,話說得很平靜:“如今他人都不在了,大燕也早亡了,這點仇恨哪還有什麼綿延的必要。”
陳橋偷偷在身後給了陳厭一拳,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祁斯遇的以德報怨到底有多蠢。那個慕家人給她留下的可不是什麼一時的小傷,而是會在日後要她性命的砒霜之毒。
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