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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林把這個善變的男人腹誹了好幾遍後,見黑巖離開,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哎!你介意請我去飯堂吃頓中飯嘛?”李涵林肚子餓得不行,於是腆著臉湊了上去。
黑巖腳步不停:“這裡沒飯堂。”
李涵林不信:“怎麼可能?沒飯堂那你計程車兵吃什麼啊?自己做啊?”
黑巖應了聲:“嗯。”
李涵林依舊覺得不可思議,一群大男人訓練完後還不能立馬吃上飯,還得自己吭哧吭哧地開火?這是要培養上得戰場,下得廚房的世紀好男兒了?不不,更重要的是,那三個娃要進來了怎麼辦?
“那新招的童子兵呢?我聽說年齡低於十五的孩子是獨立開來建立一支隊伍的。”李涵林鍥而不捨地跟在他身後。
黑巖本身就不是耐心那麼好的人,此時天又燥熱,腹中尚且空空如也,身後還跟著一個聒噪的人,這讓他不耐煩地皺起眉,快步走起來。李涵林只得小跑才能跟上黑巖,他不是神經大條的人,不僅如此,他更是自詡擁有一顆藝術家該有的細膩敏感的心,於是眼下他立馬感覺到了黑巖有些暴躁的情緒。
“你是不是也自己做飯?”李涵林眼珠子轉了轉,“吃了沒?我給你做要不要?”
黑巖一開始沒反應,還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漸漸地,腳步卻是慢了下來。李涵林本還有些沮喪,結果一看對方緩下步伐,心中一喜,立馬知道有戲,便小跑上去與他並肩而走。
黑巖猶豫是因為他不想把一個只見過兩三次面的人帶到自己的住處,他的住所除了昆澍無人踏進去過,而昆澍的活動範圍也僅限門口那一小塊地兒,絕別想再走近一步。只可惜肚中傳來的飢餓示警聲還是讓他慢下了腳步,毫無疑問,他是個遵從內心欲。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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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看到被他壓制的地上的男孩露出的驚恐目光,下意識地便捂住了眼睛。這樣的表情他見過太多次,多到他躲避的動作都不需多加考慮。男孩興許是嚇蒙了,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只能在身體稍微恢復力量後憑著本能掙扎著逃跑。
大眼只覺得周遭的打罵聲都消失了,大腦轟鳴一片,竟連逃避也忘記了。這段時間的安逸日子讓他失去了以往的警覺,李涵林對他的關懷,熊娃和紅姆的不在意,讓他漸漸以為自己也能生活在陽光之下。而現在,熟悉的驚恐表情把他從天真的幻想中拉了出來,讓他重新陷入了無人陪伴的黑暗深淵。
大眼的感官最先恢復正常的是痛覺。一記拳頭毫無預兆地落在自己右眼上,大眼痛呼一聲,隨即聽到了紅姆的聲音。
“睜開左眼,右眼閉著。”
儘管是冷冰冰的言語,卻讓大眼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紅姆不愛跟他說話,有時候甚至連看也不樂意看她一眼。可她對好多人都這樣,這讓他覺得他跟別的人是一樣的,沒有差別,所以。。。。。。他不是異於眾人的怪物。
紅姆說完就走了,大眼看到她拽著那個已經嚇壞了的男孩鑽出戰圈。
片刻後,有士兵掀開大棚的簾帳,聲如驚雷:“停手!”
混鬥中的孩子都被這軍人特有的威嚴震懾,僵硬地停下動作。
“二號、十八號、十九號、三十一號、三十六號、五十四號、五十九號、六十一號,出列!軍隊不需要只會逃避的窩囊廢,你們被淘汰了!”
所有的孩子又驚又懼地看向自己腰側掛著的號碼牌,這是報名的時候按順序領到的。被喊到號數的孩子有的愣愣地,有的癟著嘴就要哭出來,完全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踢出去了。
窩囊廢。。。。。。
大眼渾身一顫,慌亂地低頭看自己是幾號,他記得自己跟紅姆、熊娃二人都是六十多號,但由於當時不知道這個號碼牌有什麼作用,便只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