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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凝眉,好奇問:「哪一回?」
鵲喜拿手指點了點幼清的額頭,「就你挨板子那一回。」
幼清頓時漲紅了臉。
挨板子可不是什麼開心的事,如今回想起來,仍覺得身上隱隱作痛。
小初子輕輕「噯欸」一聲,朝鵲喜使了使眼色,鵲喜自知說錯話,忙地掌嘴,「好姐姐,是我口無遮攔,你莫往心裡去。」
幼清勉強笑了笑,搖搖頭,「無礙的。」
小初子見氣氛有些僵硬,忙地移開話題,「既然爺沒有往園裡來過,那難道是大總管往爺跟前說了園子裡的好話麼?」
幼清想到一個人,「噯,有可能是全福。」這樣一想,越發認定是他。
只有他往園子裡來了好幾趟,而且上回還替她救了阿喵,這人雖然話不多,又時常端的嚴肅臉,但細細一想,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鵲喜和小初子聽得她提全福,以為是徳昭跟前的紅人,都說下次讓她引著見一面。
幼清也想讓鵲喜和小初子同全福見上一面,大家都喜歡待在獸園裡,多認識認識總歸是好的。
過了半月,「全福」終於又來了,幼清見著他就立刻上前,格外熱情,「可算見著你了!」
徳昭見她這般歡喜,心裡頭也跟著高興起來,「怎麼,你一直盼著我來?」
這話要是換做尋常男子嘴裡說出來,幼清定是要在心頭裡罵他輕浮,但如今由一個太監嘴裡說出來,她只當是姐妹之間說俏皮話,侍女與太監之間,時常也是有這種友誼在的。
幼清燦爛一笑,「可不是,除了我,這滿園子的小傢伙們也盼著你呢。」
說罷,她示意他在樹下先等著,急急地往屋子裡跑去。
徳昭站在樹下等,聞得沁人的桂花香,望著她提裙小跑的身影,心裡像灌了半壺的西域葡萄酒,全身上下由裡到外,有種緩緩舒展的柔情。
歡喜、期盼。
片刻,終是望得她從屋裡頭跑出來了,手裡攢著什麼,站在屋門石階上沖他招手:「我給你拿好吃的了。」
徳昭迎上去,與她半路相逢,接過她手裡的油紙袋,問:「這是給我的?」
幼清點點頭,「上次說過的糖麥酥,你嘗嘗。」
徳昭拿出一顆,紅彤彤圓橢橢的酥糖,看了半晌。
他是不愛吃甜食的,嫌膩歪。
幼清自然而然地從袋子裡拾了一顆往嘴裡塞,心滿意足地嚼著,朝前探兩步,往落了滿地嫩黃樹葉堆裡一坐。
徳昭怔仲半秒,也拿了顆糖往嘴裡嚼,抬腿撩袍,跟著她一塊往樹下坐著。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偶爾說到什麼好笑的,幼清咯咯笑得停不下來,捧著肚子指著徳昭道:「你這人太有趣了!」
徳昭一怔,這倒是頭一回聽人說他有趣的。
有趣,她嘴裡輕輕吐出的詞,竟比旁人無數的誇讚來得更讓人開心。
他悄悄轉了眸子看她,巧笑生嫣,眉目靈動,這樣的她像極了宋阿妙,卻又不是宋阿妙。
徳昭開口道:「你將面紗取下罷。」
他習慣了發號施令,語氣威嚴,差點露出馬腳,立刻又補一句:「戴著面紗吃東西,不方便。」
幼清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我臉上長著大片紅斑,我怕嚇著你。」
徳昭搖搖頭,「沒事,我連鬼怪都不怕,還會怕你麼。」說完,心裡又是一悔,她聽了鬼怪二字,定是以為在諷她,定要傷心的。
平常哪裡有這樣急急解釋的時候,張嘴欲說,卻聽得她放聲大笑,「你既不怕鬼怪,那我就不客氣了,若是嚇著了,可不要找我算帳。」竟一點都不在意。
她取下面紗,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