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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螢幕上的號碼，微微詫異的睜眼，按下了接聽鍵。
然而，傳入耳中的並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是沉默的淺淺呼吸聲。
最後，還是他先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項晨，怎麼了嗎？」
項晨是他的隊友，kti現任首發上單。
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乾巴巴的聲音，「你，怎麼回家了啊？」
不等江默說話，那邊就又道：「對不起。」
淺琉璃色的眼瞬間放大，唇瓣動了動，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眼底滿滿的複雜情緒流轉，他微微垂下眼瞼，聲音很輕，「怎麼突然跟我道歉？」
「我那天不該那麼說的，我只是氣急了，口不擇言，我」
聽著那邊急急的道歉話語，江默出聲打斷他，「你又沒說錯，確實是我的問題啊。」
話裡是滿滿的自嘲，以及努力想掩飾，卻完全掩飾不住的悲然。
「要不是我的失誤，決勝局的龍也不會被搶，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要不是我一直掉點，說不定都不用打到第七局。」
他當然清楚，自己不說那一局，就是那一整場，甚至說這一個賽季，表現的都十分不如人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清楚，才更自責，更難過。
輕輕搭在鍵盤上的左手下意識的收緊，指甲修剪規整，指尖卻是已經稍稍扣進了按鍵裡。
「你別這麼說，我打的也不好，檸檬，小南，fox，我們大家打的都不夠好。」
項晨略帶沙啞的安慰聲音傳進耳中，讓他不得不動容。
「比賽輸了是整個隊伍的事，可我卻沒控制住把火都撒在了你身上。」
「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少年聲音突然拔高，以及尾音後長久的沉默，不知怎的，江默竟突然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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