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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裡不是下午才休沐嗎?他現在過來做什麼?」九思有些莫名。
劉媽媽鼻腔裡哼一聲:「大老爺這會兒記起他母親來了,敬孝道來了。」
九思看著祖母,「胥大夫吩咐需要靜養,他若要進來讓他看一看便罷。」
劉媽媽應付這等人幾時來年,何嘗不明白季宗德心裡打的什麼卦兒,這會兒他剛升五品又承襲爵位,若是母親生病兒子不服侍床前,被朝中言官逮著可不死那麼好脫身的。
雙雙心下明瞭,做做面子就是了。
九思回碧霄苑那個方向正好能瞧見季宗賢身上青色的官袍,胸前繡著一塊五品官員花補子,腰間配了一隻銀魚帶,從穿廊過來,臉上很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收回視線,淡淡道:「回屋去吧。
第20章
九思在祖母這邊陪著睡了好幾個晚上,眼看季候氏一日日好起來,還能下床去院子裡走上兩圈,回來祖孫兩人就靠在窗榻上說話。
日頭斜起,古花格的窗子露出些稀稀疏疏的光斑來,梨花沉香撂在窗稜臺子上被烤出來點厚重的香味兒來。
這當口,九思揉搓著袖口的雙褶兒,略頓了頓才問道:「祖母長日戴在手上那枚扳指可是一直自己收著的?」
季候氏慢慢頷首:「你祖父下葬我是不能去見他的,央了你大伯父把扳指帶回來,後來婉清過來說扳指有些裂痕找了工匠還在修補,等我拿到手裡就一直是自己貼身收著。」
祖母探過詢問的目光,九思卻不知從何說起,劉媽媽在一旁收拾架子上的書嘆了口氣,嘴唇開開合合幾次才說出來:「您那扳指裡頭萃了毒。三小姐折騰好幾樣才把羅漢口衚衕那兩神醫來請來,把您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事兒三姐兒本不準奴婢多嘴的,只是您心裡有總該有把秤桿兒在。」
季候氏心頭一震,有些坐不穩,「毒?什麼毒?」
九思憂心祖母承受不住,替她撫著胸口順氣,「大夫瞧了說是西北大漠的蛇毒。
季候氏仰頭長出氣兩口,臂彎顫抖著來尋九思的手,唇有些白:「是他們做的嗎?」
九思低下頭去,看著迎枕上碧色的絨花,「也不盡然雖說是您讓大伯父去取得,這下面兒經手的小廝、丫鬟和工匠也不少二姐姐也知道。父親當年一事疑點頗多,難免有人還有人記恨著在一處使壞。不只是您那扳指有問題,轉手到我這兒的那件雪狐皮子也是有問題的,若是查還可以從這裡摸過去看看。」
季候氏搖搖頭,闔眼傾在案桌上,聲音蒼老無力:「我雖不喜宗德夫婦,對孫女卻是公正的,只是婉清自幼就不親近我,她也比尋常孩子早慧。逢節裡做新衣服都是兩邊一樣的料子。宗德沒甚麼本事家裡給他捐官也入了一個七品小官,他若本本分分踏踏實實的還能往上爬一爬。
「只是他是個不老實的,仗著你父親你祖父在衙門裡張狂的不可一世,老侯爺氣不過也是為了季家,把爵位留給了宗賢,那邊就鬧起來分了家。當初二郎出事他也不肯多幫些忙生怕自己被牽連,人心總是肉長的,他們實在是太自私。」
季候氏用勁捏住她的手,眼珠子渾濁起來,重重喘了一口氣:「那些事情從前我就與你祖父說,莫讓大兒覺得我們做事有失偏頗,心裡存了記恨」
九思心疼祖母祖母,低聲道:「這不是您的錯,長有錯幼不可不敬,何況您待我們都是寬容的。」
季候氏心裡亂,唇上越發失了血色,最終她長嘆一聲:「婉清婚事定下來,吳家教養極好我也放心。只是這事兒我們暫且還要壓下來,若是傳出去對咱們季家都不是好的。這事情雖與她婉清牽扯不清,可終究是個姑娘家啊。」
九思沒吱聲,季候氏掖了掖發燙的眼角又拉住她,「你莫怪祖母心軟,這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