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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自有要事,但是卻又不捨得在她受了此番驚嚇之後離她而去。看了看一側沉默不語垂首品茶的柳清君,再看看經常被人誤會是女扮男裝的裴錦書,挑眉道,“吉三姑是南疆有名的蠱婆,能請動她的人怕是沒那麼簡單。”
“只怕是戰禍將起了。”裴錦書低嘆了一聲。
“花顏鐵心也憐惜世人了嗎?”沈醉勾唇,垂首看看裴菀書,卻見她雙眸湛湛盯著柳清君。
“我憐世人誰憐我?”裴錦書笑得不羈,眼神中滿是譏誚,“王爺還是進宮去吧,我會照顧好丫頭的。”
裴菀書默默地凝注柳清君,半晌,見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他,微微轉了轉身,才嘆了口氣,抬眼對沈醉笑道,“我真的沒事,你且去忙,免得授人話柄。”
沈醉聞言便也不再兒女情長,只大方地拜託了柳清君和裴錦書,便帶了明光出門。
裴菀書自送他到閒逸居門口,手指慢慢地划著他的掌心,他收攏,握住她的細指。
“別對沈睿發火,是永康好心,說皇上與皇后商議想讓你做儲君,她才找我去,說帶我看瑤華宮的。只是我們都沒料到,他們的人竟然能夠深入宮廷,看來皇帝身邊也未必安全,你要小心。別意氣用事。我在家等你!”
沈醉凝視她,裴錦書和領著銀羽衛的沈睿救到她,沈睿想讓她在宮裡修養,他雖然沒責怪沈睿卻堅持連永康也帶出來。
如果自己分心無暇,他寧願選擇相信柳清君。
“我知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沈醉垂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上馬。
等看不見他的身影,裴菀書慢慢轉身回去,廊子下面一叢早開的牡丹熱鬧非凡,幾株泡桐花燦如晚霞。旁邊一叢慈孝竹,柳清君一襲青衫,垂首擺弄一把古琴,裴錦書攏著手,神情淡漠,映著滿樹梧桐花,卻反而顏色更盛。
“能夠導引凝神的曲子,加上壓制柔化的藥物,催眠的地藏香,也只能將它引導而下,卻不能化成血氣。”
裴錦書說著伸手拉住一片竹葉,冷著目,小指點了點,葉子迅速萎頓枯黃,隨即烏黑腐爛。
隨即又道,“我只善用毒蠱,對於養成控制型的蠱類並不是很熟悉,如果去南疆,時間根本不夠。唯有這樣一種法子。”
柳清君抬眼看看遠遠走來的裴菀書,懸腕曲指,指尖輕掃,一串“錚”音如水流瀉。“她服用過東海之淚,當有更好的法子,保住母子平安。”
裴錦書頷首,眼眸清冷,“如果不是那東西,她的身體根本抵受不住子母蠱。”
“如果能找到至陰之身的女嬰,從小喂飼子母蠱,也許十幾年後便可成形--”
“那這十幾年呢?”裴錦書抬眼看他,“反正才四個月,不如將蠱蟲引到孩子體內,然後催出體外。”他說的冷沉,似是極端無情一般。
柳清君搖頭,手勢不停,於琴聲中聲音低緩,卻堅決斷然,“不行,如果沒了孩子,她定然難過。”
“可是子母蠱在她血脈裡,未必能支撐到孩子出世。”裴錦書長眉緊蹙,不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麼,他只管他妹子的命,才不管什麼孩子,孩子總會有新的。
“子母蠱可以引到嬰孩體內,但是--”柳清君頓了頓,看著她越走越近,咬牙道,“不能殺了孩子。否則她會痛苦一輩子,如果知曉了真相,她會自責一輩子。我不想她如此。”
裴錦書不耐煩地挑起眉頭,瞥見裴菀書走過來,快速道,“如此婆婆媽媽,只怕母子都保不住,沈醉想必也會同意用孩子換她的命。”
“你們這時候拿走她的孩子,就是要她的命,我不同意!”柳清君竭力壓低了聲音,“錚”的一聲,斷了一弦。
裴菀書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是看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