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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直談到後半夜。娜斯佳已經抵抗不住瞌睡，眼睛實在睜不開了，她躺到了拼成一排的椅子上。

&ldo;如果我稍微睡一會兒，沒有關係吧？&rdo;她抱歉地問。

&ldo;當然，當然，&rdo;伊拉直點頭，&ldo;您睡吧。我坐著。您別擔心，我不會睡著，也不會放過什麼。如果我聽到可疑的動靜，馬上叫醒您。您請放心。&rdo;

娜斯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她爬起來，吃力地伸伸懶腰，舒展一下在又窄又硬的椅子上歪得發麻的手腳。伊拉坐在桌子邊開著檯燈在閱讀什麼。

&ldo;你看的什麼呀？&rdo;娜斯佳問。

&ldo;這不，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不可以嗎？&rdo;伊拉驚惶地問。

&ldo;可以。儘管看好了。是什麼書啊？&rdo;

伊拉合上書，讓娜斯佳看看封面。是一本數學分析參考書。

&ldo;天哪，你能讀懂這本書？&rdo;娜斯佳大吃一驚。

&ldo;一點都不懂，一個字都不懂。真奇怪，&rdo;伊拉羞怯地笑了笑，&ldo;字好像都認識，都簡單，但是一點也弄不懂。難道娜特卡全都能看得懂嗎？&rdo;

&ldo;甚至更多。根據沃洛霍夫的講述判斷，她的數學學得非常棒，就她的處境所能達到的程度而言。你的妹妹的確才華非凡。&rdo;

&ldo;可……這個人……嗯，沃洛霍夫，是他一直在教她學習嗎？&rdo;

&ldo;他是這樣說的。&rdo;

&ldo;您看，就是說，他畢竟還是關心她。不，我們對於他來說不可能是無所謂的。阿娜斯塔霞&iddot;巴甫洛芙娜，為什麼他不想認識我呢？他經常到醫院去看望弟弟和妹妹，卻一次也不來看看我。是因為我長得太難看嗎？&rdo;

&ldo;天哪，伊利莎，你怎麼能這麼說？&rdo;娜斯佳激憤地說，&ldo;誰對你說你長得難看了？多麼愚蠢的話！&rdo;

&ldo;不，真的，我滿臉都是疙瘩，背上也有。大概，他看著不舒服，是嗎？&rdo;

見他的鬼，娜斯佳突然想，如果姑娘想聽故事，她現在就可以聽到。無論如何，她自己含辛茹苦地生活，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ldo;聽我說，伊羅奇卡，我昨天沒有全部告訴你。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決定先要向你隱瞞真情，但是現在，我想，必須說出來。沃洛霍夫對你的情況知道得很清楚。&rdo;

&ldo;他從哪裡知道？&rdo;

&ldo;他就住在你的身邊。&rdo;

&ldo;就住在我們樓裡？&rdo;伊拉抬高聲調問。

&ldo;是的。&rdo;

&ldo;在哪一家？&rdo;

&ldo;在你的家裡。&rdo;

相對無言。伊拉兩眼盯著娜斯佳，心裡緊張地揣摸著聽到的話。過了一會兒，她小聲地說：&ldo;格奧爾基&iddot;謝爾蓋耶維奇。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他了。從第一天起。我好像感覺到……好像感覺到……他時時刻刻都在關心我，想辦法給我增加營養，盡他所能幫助我。現在，我更加知道他需要我們。只是他害怕我們不原諒他。您告訴了我，這太好了。&rdo;

娜斯佳沒有再費口舌向伊拉解釋，沃洛霍夫住到她的身邊，不是為了幫助她，僅僅是因為他必須跟蹤觀察他那荒唐怪異的實驗最成功的一件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