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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像點人樣。
她從此對我感恩戴德。
其實讓人感激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只要知道他最想要什麼。
相比之下,挑對那個感激你的人,才是一個真正的難題。
所以,不管田丁丁是一隻多麼巨大的土包子,我都要有點得意地承認,當初我挑選她當我的朋友,是挑對了人。
她那直線條的神經,完全不懂得掩飾她對我的崇拜,而且,這種崇拜被她演繹得不含一絲雜質。為此,她跟班上一個對我極其看不順眼又無可奈何的普通女生莊悄悄幾乎天天要鬧矛盾。
比如課間時,她每次自己倒水,都會替我也搶上一杯。莊悄悄恨得咬牙切齒,她恨不得用自己粗粗的身子和莊悄悄拼命。最恐怖的是,她居然能敏銳地發現我來例假的週期,這樣,那幾天,我那並不保溫的水杯裡,必然是無時無刻不裝著熱水。儘管,我從來都沒有告訴她我有過痛經。
我無從知曉她的來歷,也並不好奇,可以肯定的卻是,她一定在一個比我寬容得多溫暖得多的環境下長大,才可以如此頑固地沒心沒肺。或許,她的爸爸是幼兒園園長,媽媽是幼兒園老師也說不定。我習慣思考過度的大腦又開始暢遊。但很快我知道,她其實完全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幸福。
我們年少的幸福,其實都是那麼來之不易。
當然,愛上一個人的感覺除外。
我想,我一定是愛上週楚暮了,不然,為何一想到他,我就那麼愉快和激動呢?我甚至為他逃課了。換在以前,逃課這件事在高材生美女林枳的身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呢。在這之前,我們每天發很多的簡訊。簡訊內容稀鬆平常但在我看來卻早已暗藏波瀾,他喜歡我,這是一定的。
周楚暮是一個驕傲的人。雖然他的驕傲被他自己用玩世不恭的外表所掩蓋,但我瞭解他。天中的制度是很嚴格的,我們平時要出門,一定要有老師的批條。而周楚暮絕不會在校門外傻等一個女孩幾個小時,只為了能有十分鐘見上一面。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對我說:我很忙,所以,如果你想我,請來找我。
如果我不去呢?我問他。
他嘻笑:無所謂啊,隨你便啊。
幾乎是毫無抵抗地,我沒尊嚴地讓了步:你,會在哪裡?
他在電話那邊哈哈哈哈地笑。
我第一次去算了,是在晚飯之後。我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跑出了校門,一路小跑到了酒吧街。
看到那遠近聞名的算了的大門,我直接衝進去:我找周楚暮。
周楚暮,你妹妹找你!不知道是誰衝著一個包間裡喊了一句。
過了兩分鐘周楚暮叼著根菸出來,那樣子很頹廢也很酷。
他,果然,真的,在這裡。
哪一個妹妹?他大聲嚷嚷,可聲音顯得有氣沒力。
看見我,他居然小小地吃了一驚。
林林,真的過來啊。他終於笑著看我,怎麼先也不說一聲?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那張想念已久的臉忽然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的滋味,讓我心裡百感交集起來。
我一定是太想他了,所以才會有不認識他的幻覺吧。
你在想什麼?他拉我一把。
你跟他們說起過我?我問他,因為我很奇怪,為什麼別人會知道我是他妹妹。
可他搖搖頭,然後,一把把我拉進舞池:來,放鬆放鬆。
後來我才知道,凡是有女的來找周楚暮,他都會說:那是我妹妹。
這真是一種老掉牙的欲蓋彌彰。從那時候,不,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周楚暮是個小混混,他跟其他的小混混,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也許,他長得要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