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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風定睛凝眸,月暗無星,著實是行夜路的好時機。&ldo;靜軒先生若是已覺身體無虞,那我們自然不好客套留你,現下情況也特殊,恕風無法相送,小主它日好轉我定告之。望先生此去珍重,有緣再見。&rdo;
靜軒微扯嘴角,便大步離開,回味起零風這幾句話,大感耐人尋味,卻又摸不出門道來,一邊笑著搖頭,一邊去後院屋裡尋自己的陌上劍。
萬籟俱寂中,竟然聽見不遠處有異動。
他靜靜摸出屋門,靠在廊柱邊,屏息。就只能依稀看見一個白衣人,手裡捧著一隻鴿子,似乎在鴿子腿上綁著什麼,然後就是撲稜稜一陣。等要細看時,哪還有半個人的影子。
突然就自嘲地笑起來,眉眼間萬般無奈:&ldo;宮之靜軒啊宮之靜軒,大意則有失,用兵之人如何能不懂此理啊。&rdo;行至前院,零風卻還站立在廊邊,目光裡似有灼灼之意。
靜軒抬手抱拳一屈,算是告別。
&ldo;風,蒙上了碎冰帶,小主有所知覺了,嘴裡唸叨你呢,快去瞧瞧。&rdo;
我就只覺得胸口一涼,火苗似乎下躥了幾分,卻無愜意可言。
我又開始恍恍惚惚地做起夢來。
一群戴著面罩的人拿刀舉劍,從上山的那一刻起,就發了狂似的朝毫無防備的我們撲過來,他們武功高強,幾乎招招致命。
大家決定分頭行動,分散他們的追殺,零風帶著我一直往山下跑去,他們就在身後不停地追,時不時有鋒利的琴絃切來。突然,一根寒光乍亮的琴絃飛快掃過我的左邊臉頰,一縷青絲瞬間飄落,我怕極了,就只能拼命的跑,跑,無止盡的跑。冰天雪地裡,漫山遍野都是純淨的白色,光潔寡聖,而我的身後卻全是被腳印玷汙了的膩汙雪漬。
其實,琴絃出袖的那刻,我就知道,是金之疆。
我雖然不會用,但當初零梔偷出來的那本小人書上分明畫的就是如何以琴絃為利器,如何在數招之內奪人性命。
我知道,是金之疆。
我遠離故土,長別親人,卻還是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而且,奪命之人來自我的家鄉,那個我日思夜想,在夢裡相見還將嘴角拉起弧度,笑著稱呼的金之疆。
到底我還年幼,竟是連這也想不通透。
他們囚禁我,傷害我,拋棄我,折磨我,刺殺我,讓我萬劫不復,也沒有給過我力氣和機會去抗爭。
我就站定了,閉眼。
為何要跑,我就算活下來又能如何?
我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魔爪重重的拍在我的肩頭,不過就是再也不能睜眼看這天地罷了,不過就是再也不能呼吸這清冽的空氣罷了,不過就是再也不能雙腳踏地肆意奔跑歡笑,再也不能,聽到自己和自己說的那些話罷了,罷了……
就在那時,我的臉上一陣溫熱,手一摸,全是刺眼的鮮紅。
零風舉著劍立於我身側,獵獵風中衣袂飄起,她說:&ldo;我的父母祖輩,均獻身於守護&l;金&r;姓。零風雖為後人,命不可違。&rdo;
可我,雙手脆如山間枯枝,兩腳已無奔走之力,她自御已是應接不暇,如何還能帶上一個我……
……這個噩夢我真的做了一遍一遍太多遍了……
斷崖邊,長弦一揮,拉著我的手的零風的右臂,就和我一起,直直的墜落,墜入這片白色的煉獄,這片無人知曉的屠戮場。揚起到空中的那些鮮紅的血點子,滴滴滾燙。
零風奄奄一息躺在崖邊,琴絃早就刺透了她的身體,翻身而下,在那些殺手已經出色完成任務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