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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疆母阿孃是我哥哥嗎?又或者你看看那裡還有躺著的兩個,是我哥哥嗎?&rdo;我細細回想了下,從我有記憶開始,就只見過這幾張臉,倒是從來沒有人提起過&ldo;哥哥&rdo;這個東西。
&ldo;你既是小主,怎的還不如我……誒,你別哭別哭,我,我去替你找找,應該能給你找一個。&rdo;
&ldo;那你可不能扯謊。同樣是明天的這個時候,把我哥哥就帶到這個洞口這裡,我也想瞧一瞧。&rdo;我假裝抹了抹眼淚,止住了誇張的哭聲。沒想到,正經時候,零梔的這招耍賴這樣有效。
&ldo;嗯……這個時候恐怕不行。我哥哥正是這個時候輪守,不能隨意走動。我想著大概這個時候,哥哥們都忙得很,要不就明天白天吧,太陽照著那顆大槐樹正好沒影子那會,我帶你哥哥來。&rdo;他前思後想左忖右慮,終於給了我一個答覆。
我興奮得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想著我的哥哥會是個什麼樣子。
像疆母阿孃那樣頭髮裡插著些金玉棒子嗎?
還是和零雪一樣,每天總要摘朵花別在鬢邊?
跟零梔一樣總會掏出許許多多的新鮮玩意給我,吃的玩的,好像也不錯。
那也可能和我自己一樣,是個小混蛋大魔王……那樣的話,我便稍微克制一下自己,不常常跟著零月抓蟋蟀看螞蟻,弄一堆髒衣服了,叫零星再用院裡的小桃樹做把和我一模一樣的小椅子,一起嗑著瓜子聽零白講故事,嗯,那就把我的澡盆子也讓給他,也讓零蝶給他搓搓背……
總之我的哥哥,不能像零風,上面的所有事情,都不可以當著零風的面做,聽說,她會到疆母阿孃那裡告狀,而且此人甚無趣,我就不愛和她一塊玩兒,沒有新鮮花樣,也沒啥好主意,每天都是同樣一張臉,笑起來都不真實……總之不能是零風這樣的……
次日醒來,才知我真的是睡得太晚了,零星說看我睡得香,連早膳都不願喚我起來吃。一跑進院子,大槐樹正好沒了影子,我心裡一陣欣喜,美滋滋地等在樹叢裡的洞口處,眼巴巴地等著看哥哥。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傍晚。
那天的天色,黑的格外晚些,彷彿漫天布滿的雲彩被誰放了一把火,燒啊燒,燒個沒完。
等到零梔來找我的時候,我仍呆坐在樹叢裡,一動沒動。
她張嘴告訴我:&ldo;小主,出事了。&rdo;
我仍是呆呆楞楞的模樣。
那是我第一次被帶上屋頂,我以前從來不知道這麼嗖地一下,人還可以到屋頂上去。
我看到的就是院子門外的院子。那裡站著好幾排面無表情的人,而正中心站著的就是我的疆母阿孃。地上跪著一個,躺著一個,衣衫早已經和天上的雲彩一樣鮮紅。
&ldo;我說過,任何人不允許和深殿內任何一切接觸。今日,便有兩人知規不守,當以極刑論處。於此施行,以儆效尤。只望上行下效,不要逾矩才好。&rdo;疆母阿孃的話字字鏗鏘有力,久久盤旋在上空。
我就感到一隻溫暖的手覆住了我的雙眼:&ldo;小主,下去吧,無可挽回了。&rdo;零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這濃墨重彩的傍晚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拼命用手捂住嘴,才沒讓自己的嚎啕之聲響徹雲霄。
我確實成了怪物,金之疆深殿裡噬人血命的怪物,一瞬兩命,鮮血淋漓。就是我,親自咬斷了他們的頭顱,撕扯掉他們的肢體,讓鮮血浸透了這一片小小的四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