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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乎虛無地笑笑,&ldo;你三更半夜跑來找我敘舊?&rdo;可是,她早已經不記得前事。
&ldo;當然不。&rdo;他的唇角翹成一彎凌冷的月,&ldo;我來純粹只想搞清一件事。&rdo;
&ldo;什麼?&rdo;&ldo;我不是很理解,上次在藤末會所,你勾引隴本次山的手段怎麼會那麼嫻熟?所以想來親自領受一下你的伎倆,希望這樣可以找到答案解開我心中疑團,只是沒想到,你今夜已有入幕之賓。&rdo;
鄙薄的說詞譏得她再保持不了微淺笑容,無聲問自己,覺得傷心嗎?答案是,不,不傷心,有什麼所謂呢,他想說便由得他去說好了。
&ldo;打攪了你不好意思,可是我原以為,你真正想勾引的人不是隴本次山而應該是我。&rdo;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咄咄逼人,&ldo;所以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你還沒勾引上我,就已經在這裡搞七捻八了?難道真的如你所說,他與我都是一流的情人?所以無他時可我,無我時可他?&rdo;
她垂下眼,&ldo;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rdo;他驟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力道之重讓她覺得疼痛,眼眸如同寒光利刃,他的薄唇內吐字如冰。
&ldo;你不是很懂得掩飾自己?你不是一向安然自若?卻為什麼總在我面前流露出一些不經意的情緒?你努力表現讓自己在公司裡儘可能出眾,你聽的歌,你流的淚,你枕上我的手臂,你若有若無地招惹我,通通這些,為了讓我感知你的念念不忘,難道全是巧合?一點都不是出自你的有意無意?&rdo;
溫暖定睛看他,只覺無話可說,罪名已被他釘在她發寒的脊樑。
&ldo;就是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這就是你對付男人無往不利的武器?來,寶貝,親口告訴我,你進淺宇從來就不是為了我,你對我耍弄的那些心機從來就不是為了想讓我再度在乎你,你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流露過一丁點你放不下我的心事,更從來沒有給過我你仍默默等待的暗示,你肯定也從來沒有希祈過有一天我會回到你身邊,來,你親口告訴我,所有這些,你通通都沒做過。&rdo;
她幾乎忘了他一貫的思維有多縝密口才有多雄辯,有那麼一瞬她幾乎被他說服,幾乎就認同他所指責她的這些罪行,每一條都是她在不知不覺或有意無意中對他犯下。
他緊緊捏著她的下巴,鋒利質問如萬箭同時襲入她的胸口。
&ldo;為什麼不說話?還是你根本無法否認?告訴我,既然你明明近期內才向我發出過暗示的邀請,為什麼現在房裡卻有另一個男人?難道你真的喜歡三人行?真的要我們兩個同時侍侯你?不這樣你那顆放蕩的心就得不到滿足?!&rdo;她用盡全力掙開他的手,顎骨彷彿被捏碎掉那樣劇痛,下巴大概已留下瘀痕,不過沒關係,再深的傷都會好,疤痕都會淡,事情都會過去,記憶都會消退。
即使被活生生撕裂再灑上一把把鹽粉的心,最後都一定會彌合。
時間而已,她早試過。
力圖讓語氣平穩,她問,&ldo;你說完了嗎?&rdo;他雙眸裡濃怒依然狂卷,點點星光早變成燃燒的烈焰,壓迫得她喘不過氣,&ldo;親口對我說一次,這個世界上,你唯一隻愛他?!&rdo;她努力嘗試再度微笑,就為了這句說話,他把她整個人從頭頂侮辱到腳趾尖。
&ldo;南弦。&rdo;已多少年,她沒再叫過這個名字,那一剎如此心酸,&ldo;我和臨路已經談婚論嫁。&rdo;
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她定定站在原地,看著自動關閉的電梯門將他僵直的背影合上,把兩人隔成了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