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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二人已經把那厚厚的毛皮冬衣脫了下來,還顧不上喘口氣,懷裡抱著的兩個孩子,也夠手忙腳亂了。
頭一扭,看到了差不多同樣誇張打扮的女人,她沒有按照傳統手法挽髮髻,而是結了幾股辮子,笑得和煦溫婉,淺色瞳孔映在陽光下,像是琥珀,臂彎裡還抱著個小得像貓兒似的嬰孩。
凌妙妙心裡漫過一絲同情,回頭看了一眼乖乖坐著的慕聲,覺得這人雖然像個二傻子,可到底比小孩子聽話多了:“只在夜裡醒過兩次,白天太陽一出來,還是這樣。”
男人手裡還牽著個女娃,小臉圓嘟嘟的,走路還不大穩當,一歪一歪的,像只企鵝,站定以後,小女孩靠著他的腿歇息,正百無聊賴地揚起臉來,衝著凌妙妙“噗嚕嚕”地吹口水泡泡。
這件事情,他自己肯定是最清楚的,他也知道貿然出來會造成什麼後果。可那天他偏偏放縱得很,一直留到了晨曦初現,以至於這兩天在晚上都醒不過來。
老天爺,這是原著裡那個衣勝白雪、瀟灑又憂鬱的翩翩公子柳拂衣?
“陽光於大妖不利,他們吸收月光,在夜間活動。”慕瑤的聲線清冷,“但阿聲不一樣。他在失控狀態下,見了日光,反倒妖力增強。當年我爹發現這一點後,便只得將他關進黑屋裡。”
“柳……大哥?”凌妙妙艱難地辨認著眼前笑吟吟看著她的、面板被曬黑,蓄上了濃密鬍鬚的成熟男人。
她看了慕聲一眼,慕聲對上她的目光,沒有絲毫反應:“他現在這樣的狀態,實際就是理智在與失控的戾氣博弈,若是勝了,便能像以前一樣;若是無法佔得先機,便只能為暴戾所控,吞噬天地。好在現在有你作為限制,他還可勉強自控,沒有繼續發展下去。”
門口站著兩個穿奇裝異服的人,身上的流蘇佩環叮叮噹噹,帶著點兒民族色彩的外衣上還縫著動物皮毛,毛領子掩住了半張臉,裹得像是愛斯基摩人。
凌妙妙默了默,盯著盒子裡的雪魄冰絲,語氣有點兒懷疑:“這玩意真能頂用嗎。”
“來了來了……哇!”凌妙妙“刷”地開了門,驚呆在原地。
看起來像是紙片般的一片絲帛,還要裁下一條,要做這個承受千鈞重的閘口,看起來有些危險。
半晌沒人理會,敲門聲變得急切起來,一點嘈雜和偷笑,從門口隱約傳來。
“光靠這個肯定不行。”柳拂衣幽幽地接,“當年白瑾給他紮上頭髮之前,還有一件事,是現在沒做的,你還記得嗎?”
凌妙妙又想,當時慕懷江給慕聲用了忘憂咒以後,把他一個人關在漆黑的菡萏堂內,連窗戶都用黑紙貼上,想來也有幾分道理。可還沒等她搞懂是什麼原理,這人已經再度失去了語言和意識。
凌妙妙一呆:“什麼事?”
後來才發現,他是真的畏光,像晝伏夜出的珍稀動物,偶爾才會在晚上短暫醒神,又在太陽出來後陷入沉睡。
慕瑤嘆息:“在這之前,暮容兒用斷月剪剪了他的頭髮。”
一開始,妙妙以為他是裝的。
“……”凌妙妙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眼裡的希冀馬上滅了一半。
太陽昇起來以後,他便像是五彩斑斕的畫褪了色一樣,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去,又恢復到眼前這副模樣。
柳拂衣看了她一眼,似乎見不得她露出那種表情,從懷裡掏出個笨重的東西,非常豪放地,“啪”地拍在了桌上。
他走一步,凌妙妙跟一步,目不轉睛都盯著他看,心裡懷疑這人是掃地機器人轉的世。
鐵質的大剪刀,把手都有些鏽蝕了。
他擦好花瓶,輕輕放下來,又去擦桌上擺的其他東西,擦過的地方一塵不染,幾縷陽光從花窗裡透出來,橘色的,落在少年蒼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