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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正看著飛奔過來的白羽犯愁,自己應該怎麼躲。
老零頭這一聲呼喚,便等於給他解了圍。
顧寒衣抱著酒罈,從欄杆借力飛至樹杈上,取下幹豆角便朝廚房送去。
白羽撲了個空,但也沒生氣。
周解放下菜後對葉沅使了個眼神。
葉沅會意,先出去了。
緊跟著周解便出來了。
葉沅看著似乎瘦了不少的周解道:“拿出來吧,把你想說的話。”
曾經一張嘴能罵遍溪山縣無敵手的周鐵嘴,憋屈的從懷中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沓紙。
“等一下。”
葉沅道:“把如下你想說的話,分出來。”
“她叫白羽,是行走江湖的大夫。她的醫術很好,沒問題,給那些百姓都解了毒。”
“她人也沒問題,現在唯一可疑就是她和寒衣之間的糾葛,呃,或者說是兩者之間的身份。”
“我猜測,她應該是確實認識寒衣,但童養夫的說法,不大對。”
“所以,我不會讓她帶走寒衣,寒衣也不會跟她走,我的捕頭還在。”
“好了,”葉沅微微揚起下巴,“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你還有想問的嗎?”
周解抿唇,將剛展開的紙張又合上。
他想知道的葉沅已經全部告訴他了。
老爺現在越來越謹慎了,沒有遺漏。
“你還有最要緊的事沒問。”
周解不解。
為了表達出自己沒明白,他像只懵懂單純的小奶狗一般,頭微微一歪。
這是葉沅第一次看到周解露出這樣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眼神也是分外的溫柔。
“你應該問我,你的喉嚨,她能不能治。”
周解一愣。
葉沅滿懷歉意道:“你我之間雖然早有約定,但你到底是為了衙門辦案才被譚夫人所傷,於情於理,你的喉嚨我都應該給你治好。”
在白羽來之前,葉沅已經準備寫信給爹孃,讓他們找一個好大夫送來給周解治喉嚨。
現在白羽來了,而且醫術很好,葉沅自然不會忘記周解。
“來的路上我已經將你喉嚨怎麼受傷,乃至現在吃的藥的藥方都給她看過了,她說要看一看傷你的蟲子才好開藥方。”
“周解,”葉沅認真道:“你一定能重新開口說話。”
周解想問,你居然隨身帶著藥方。
但他沒辦法問,只能看著葉沅道:“我去拿蟲子給她看,你過去院裡等我。”
葉沅抬腳離開。
葉沅隨身帶著他的藥方,這些日子又在找大夫。
周解已經可以想象,她每每見一個大夫便同他們說他的傷情,給他們看他的藥方的模樣。
老爺,原來這麼在意他。
周解的心口微微發燙,唇畔不自覺浮現笑容來。
周解抬頭,夜空中懸掛著白玉盤似的月亮,就連拂過臉龐的寒風也變得溫柔似水起來了。
周解一腳踏過了月亮門,看著院子中人。
小流正在陪奶奶玩兒拐棗,寧福在擺碗筷,神醫姑娘跟在端菜的顧寒衣的屁股後面,老零頭從廚房出來,一邊走一邊擦手,老黑狗跟在他身邊。
葉沅則從長廊跑來。
周解覺得這一瞬,心口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這種久違的感覺,叫溫暖,也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