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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壽安毫不遲疑,當即命令所有人退避三舍。
她披了赤烏羽衣,捻動法訣,羽衣在陽光下迅速膨脹、隱隱變得通紅,連她腳邊的沙粒都被融化。
“敕!”
一隻巨大的火鳥從羽衣中升起,盤桓兩圈,羽翼舒展,如鯤化鵬。
它彷彿知道主人的意圖,鳴叫著振翅高飛,又極為迅猛地俯衝而下。
轟!
巨響之後,原先高聳的沙丘消失了,代之以一個深達數丈的巨大坑洞。
一陣溼潤泥土的芳香撲鼻而來,好似剛剛下過一場暴雨,人們開始不由自主地舔舐嘴唇。
隆隆的水流聲傳至耳鼓,洞穴邊上緩緩走出一尊“神像”。
怎麼不是神像呢?他有一丈多高,黑盔黑甲,還有一張天王般的面具。
莫非是崇聖寺中的神靈顯聖?眾人在沙海中跳躍著、跪拜著、歡呼著。
符壽安走到坑洞邊緣,凝望著他——他才不是“神像”,她想。
季如光抓過數架軟梯,向坑洞上方拋來,人與馬井然有序,全部綴入了洞中。
流沙很快湧來,將原先的坑洞掩埋,地上再無痕跡。
地下卻別有洞天。巨大的空腔連綿不絕,不知通向何方。
符壽安招來明火,化為無數只火蝴蝶,照亮了隊伍的每個角落。
除她轟擊之處以外,其他地方皆為堅硬的岩石。乍一看,似是天地間的鬼斧神工;可細瞧卻發現,當中有不少人工雕琢的痕跡。
鬆動之處,皆用巨大的紅柳做了加固;拐彎處則在石壁上刻著記號,徐守成認了出來,那是西域邊軍的特有習慣,可他從不知曉此地的存在。
季如光默默走在隊伍最前面,甲冑磕碰,不時發出金鐵之聲。
流水越來越大,穿過蜿蜒的鐘乳石孔道後,一條巨大的地下暗河映入眼簾。
戰馬掙脫主人,紛紛跑到河邊暢飲撒歡;一個騎士跟著跑去,捧著水灌入口,驚喜地叫起來:“是甜水!”
人們得救了。
休息片刻,滿天星醫治傷者,河道上則出現了無數光點。
這些光點與頭頂炙熱的火蝶不同,反有種夏夜螢火之冷。
離得近了,眾人才看清,原來是無數條獨木舟,每條船上都有一位艄公,而獨木舟頭髮光的部分,竟是用碩大的琉璃瓶子,裝滿了怪異的飛蟲。
這些生靈比螢火蟲大得多,翅膀寬大如蛾,身形窈窕卻似螳螂。
符壽安握著季如光的“手”,微微火光在二人之間閃動,那便是劫火——毀天滅地之火,卻是他們之間最親密的紅線。
雖然他無法言語,她卻能準確讀出他的意圖,並與旁人相談。
徐守成走上前去,向季如光深深一揖:“在下聽犬子講,將軍乃是前朝明光侯?”
“不錯。”符壽安替他答了,“季將軍在八十年前,曾任玉壁鎮將,領明光軍使,兼西域副都護,明光侯乃軍功所封。”
徐守成忐忑道:“這些孔道,皆是將軍這些年來開鑿?”
“不全是。大漠之下暗河眾多,季將軍只是因勢利導而已。”
“將軍既與我家淵源頗深,當年又是在下祖父同袍,如何不來相見?”
“其一,徐家這八十年來,偏安於車師,斷無收復故土之志,故不必相見。”
“這……”徐守成頗為尷尬,“玉壁變成絕域,乃是當年明女法術之果,我等肉眼凡胎,近之便死,何來收復故土……”
符壽安嘆了口氣:“其二,其實夜猙之亂時,季將軍曾向你祖父搬過救兵,可你祖父非但沒有派人,還坐看玉壁城破,百姓化為齏粉,便知徐家只愛明哲保身。”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