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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利烽燧早已被大雪掩埋。
雪原,無盡雪原,不過這並非徐健三人所能望見的一切。
從柔利烽燧舊址開始算起,朝北走十個三百步,便是一處東西方向的大裂谷冰崖,之所以要數十次三百步,因為雪中行路吃力,每走三百步便要停下歇一歇來保證接下去的步數足夠精確。
在烽燧舊址附近,徐健三人拼命挖著積雪,皮襖內裡汗如雨下,最後一無所獲,沒有任何旗幟或者標記露出雪面,無盡鵝毛雪,如同北俱蘆洲生靈南征的先鋒軍,無休無止,唯一區別不過是落在掌心的雪晶尺寸大小而已。
柔利大將護衛陳鍊十分垂頭喪氣,“看來梓潼夫子不會是來到這裡,一個鬼影都沒有。城牆全被埋了,再跟無頭蒼蠅似的狗拋坑,我可就得先累死。”
另一名護衛廉勇問道:“接下去,怎麼辦。”
陳鍊揉著手道:“還能咋辦,要麼回去,要麼回去。”
徐健摘下避寒面罩,清晰吐字道:“要麼回,北邊。”
廉勇猛然一個魚躍,一頭扎進雪堆裡,刻意不理睬這傢伙,陳鍊則有條不紊的拍了拍手套上的雪花,眉眼低垂滿臉的倦怠感,一聲不吭。
徐健沒有遲疑接著道:“我一個人去。如果沒記錯,北邊三千步的雪原盡頭,冰崖底下有顆黑色大枯樹。我也記不清有沒有樹洞了,興許,夫子就站在樹底下……”
他自言自語,開始孤零零地的行進。
腳踩積雪,悉悉窣窣。
一想到要繼續往北走,廉勇的倦怠感就火山噴湧般襲來,他噙了口雪吞下,獅子般搖頭晃腦一陣,狂“唉”一聲,“等我!老子也去北邊瞧瞧。”
陳鍊錯愕了一陣,在雪堆背風處坐下,扣著衣領子,讓風灌進來一點消消汗,他一邊回憶起柔利鎮子上酒館裡頭的溫香迷魂湯,灌進肚子裡,就跟體內血水互相融合,暖意熏熏。
陳鍊不願做個冰冷的人,更不會不合群,可面對柔利烽燧都要被大雪掩埋的光景,陳鍊清楚,再不返回,一切就將太遲了。
他起身,不去思考任何值得心痛的事,大步南下。
雪原上,三人分道揚鑣。
廉勇一邊邁步追趕徐健,一邊叫罵聲不絕,生怕徐健聽不見,就捏了幾個雪球砸了過去,“這個地方,只有老子遺棄其他娘們的份,絕不能被娘們給遺棄!喂,娘們,你慢些走,寒荒冰冷的天兒,咱倆得依偎著!”
徐健停住,撓了撓屁股,皺眉道:“老子第一眼在石室裡頭瞧見你就判定你絕不是個好東西!真有龍陽之癖,就離老子遠點!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徐心中佔據一席之地?再不閉嘴,我就再跟你比劃比劃,讓你明白一件事,冰天雪地脫了褲子的冷褲襠,會凍掉傳家寶。”
廉勇愣道:“看來,我得專門再找時間跟你談談心。你這貨,凡事挺較真兒啊。”
白茫風雪中,徐健突然栽倒。
不明所以的廉勇霍地衝上去,瞪大眼睛狠狠朝徐健後背一抓。
一大團毛茸茸的玩意被他雙手拎起甩飛,砸在雪窩裡翻了個滾,旋即再次撲來。
徐健倒地後,用力一擰,捉天狼寒光閃過,刺透那東西下顎。
“一隻冰原狼。”
徐健拔劍在雪色狼毛上擦了擦。
廉勇輕“呼”出一口氣。
然而氣未喘勻,雪霧裡又衝出團碩大身形,粗暴的將他撞倒在地。
一匹渾身白毛的獨角坐騎,抬起帶爪前蹄,狠狠踩下,廉勇本能滾動身軀,一條臂膀卻被白毛巨獸壓住。
所幸積雪松軟能令他急忙抽出,可獨角坐騎之上,又猛然斬落一根冰斧。
徐健自始至終都沒將視線從廉勇身上移開,他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