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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
石室內,徐健不用抬頭,也知道梓潼夫子臉色極為難看,他深呼吸一口氣,靜靜垂手而立。
梓潼夫子沒有轉身,面壁低聲嘆道:“王敦必輕信小人之言,禍矣。”
徐健沒有答話。
梓潼夫子道:“徐健,你怎麼在我言講時嘈嘈切語,難道,老夫說的那番話,毫不在理?”
徐健趕緊道:“不,大將撤軍是委曲求全,夫子固守不退乃真英雄,老徐想不到,夫子有一顆鋒芒畢露的劍膽,這才多嘴問了身邊人幾句。”
“劍膽?”
梓潼夫子忽的抽出佩劍,握著眼前細細看。
劍光閃耀,暗室頃刻明朗。
徐健忍不住瞄了幾眼,劍身白茫茫一片,石壁上折映的光影清如流水,依稀可見百鍊暈彩,如烽燧堡頂厚厚的積雪被冷不可親的白日輝耀。
梓潼夫子端詳長劍道:“荒唐磨劍三百年,老夫把劍仍自看。看刃尖,挑了多少匈靈肚,看刃邊,看了幾顆北狩顱。”
“夫子的劍,真是絕品。”
徐健瞪大眼睛,從容的欣賞著。
梓潼夫子道:“絕在何處?”
徐健可不會誇些溢美之詞,只能道:“嗯……沒有江湖氣。”
這句話反倒令老夫子微微作聲冷笑,“江湖?”
徐健道:“我嘴笨,夫子見諒。”
梓潼夫子嘆道:“哎,說什麼江湖不江湖,南瞻人圖的,不過一日三餐而已。這劍,若連他們的三餐都護佑不了,要它還有何用?”
說話間,梓潼夫子持劍猛砍面前石壁,白光照耀,一堵厚厚石牆無聲無息的就被破開,出現一道齊眉高的口子,雪風頓時灌了進來。
就這麼隨手一劍裂石,靜謐玲瓏,連塊灰塵都沒震落,真看呆了徐健,梓潼夫子神色從容,將長劍塞回鞘中,又說出一句讓徐健此生難忘的話。
“送你了。”
飛雪吹進室內,打得徐健衣袖獵獵作響,他微微顫抖的接過了這劍。
徐健對此萬分意外,愣道:“梓潼夫子,怎麼贈劍給我?”
梓潼夫子神情淡然道:“不是說了麼,要它還有何用。總是提著劍,會讓我想起一位道兄來,哎。”
哪一輩的道兄?
徐健沒有問出口,梓潼夫子便從牆壁上斬出的洞口走了出去,瘋狂舞動的飄雪,瞬間便將他身影模糊其中。
徐健屏氣凝神,抱劍追了出去,風雪之中的大荒天地,彷彿將夫子一口吞沒,連足印都尋不見。
而當徐健晃晃悠悠返回石室,再重回到廣場中央旗杆時,眾位軍士仍舊森森而立,彷彿一片雪林,大將王敦坐在一塊寒石上等候,此刻渾身也已如同雪人。
王敦打量著徐健手中之劍,焦急的看向石室,一時間錯愕不已,他沒想到這位老友,一聲不吭的就這麼負氣而走了。
其實也正因二人相知多年彼此瞭解,王敦說出的命令,從來不會收回,梓潼夫子才氣得不輕,棄劍離去。
“捉天狼。”大將王敦皺了皺眉,看著徐健手握的長劍,“這是他的摯愛啊,當初在柔利烽燧外,可是立下了赫赫功勞。這倔老頭,這算什麼?!一走了之?”
不過王敦馬上又問道:“這劍,老頭送你了?”
徐健點了點頭。
王敦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座下寒石,抖落掉肩膀積雪,然後指向北邊,道:“依著他的脾氣,我猜夫子會去北邊烽燧,估計這會兒正一個人站在石壘子上遠眺發傻呢,你願不願前往替我迎回夫子?這撤軍的事,也是要跟他商量怎麼撤比較合適。”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徐健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但嘴上語調平緩答道:“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