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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個人,也不知是小二還是酒客,額頭枕住手臂趴著一動不動,嘴裡嘟囔著什麼。
酒氣熏天。
戚靈眨了眨眼,剛想退出去,那醉鬼忽然開口喊了一聲。
呔。
這聲喊叫,令戚靈微微嚇了一愣。
也不知他是對著誰在呼喚,還是獨自稀裡糊塗自言自語,“……我的鼻子?從前跟狗一樣,幾里地外的肉香也逃不過我的鼻子,可如今,這玩意早就他媽失靈了。”
隨後戚靈就聽見體內玄松魂哂笑道:“這種人真是令人無語,說什麼鼻子跟狗一樣靈,狗還巴不得修成人身呢!喝了一瓶就爛醉成稀泥模樣,沒出息。”
戚靈並不關心這些,剛要邁動腳步出去,那人又接著問:“你知道天風古獄嗎?我鼻子就是在那壞的。”
天風古獄?
戚靈心頭一動,徐健不就被玉堂嶽牧押送去了天風城!
若有人在南瞻作奸犯科身惹重罪,無論身在言浮亦或玉堂,統統都會被分配到北部天風地界去。
關於天風,玉堂百姓口口相傳一句民諺,說那裡“半是囹圄半是城”。
意思是天風地界,一半是監牢,一半是普通民居。
傳言天風境內,有不少因關刑徒而修建起的城池,常住在天風的人,無非兩種身份,要麼是南瞻各地遣送的囚犯,要麼是獄卒及親屬家眷。
那裡氣候不比玉堂,到了初秋時節,會因酷寒而結冰飄雪,所以人們也把天風城叫做苦獄城。
“天風城”三個字就等於牢獄,這種刻板的印象,在南瞻大洲深入人心。
戚靈停住腳步,側耳聽著那人的話,“……我要求獄卒把我關籠子,可他們還是把我投進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深坑中,起初我不知道有多深,但站在邊上第一眼朝裡頭看,那感受簡直是絕了。”
接下來一句,讓戚靈徹底情願呆在滿是酒糟味兒的陋室中了。
“坑裡,底下全是雪花白的屍骨。太多了,看的我眼暈,還沒來得及一睹全貌,獄卒就在我尾椎上狠狠踹了一腳,我就徹底認栽了。……我掉了下去,底下那幫活死人見了我,只是問我還有沒有氣。”
這人雖然醉酒,但敘述並沒有口齒不清,反而如同說書唱戲似的別開生面,戚靈專心聽著,彷彿在親身經歷著那幅畫面。
“坑裡味道燻的我睜不開眼,我當然沒搭理他們,結果他們把我拖到了西北角,我的媽,原來那個角落是他們堆積死人的地方,因為坑裡空間有限,活著的人都會把死屍扔到西北角。那兒到處都是頭髮,銀色人筋膜黏連著爛骨頭,我發誓,世上最狠毒的人,也沒能耐搞出這樣的場景!至於西南角,後來才知道那是規定大小便的地方。”
“我在骨堆躺了一天,腿腳才有了知覺,好在剩下的活人心腸沒爛,甩給我一個腦殼,就是頭蓋骨,說是用來盛飯的。你能想象?在坑裡都是頭蓋骨當碗的。”
“可沒辦法,想活著,就要努力吃飯,筷子?當然有,有力氣的話就去撿根手臂骨打磨,都不用費勁兒挪步,彎彎腰就有。但凡腳踩的地方全是白骨,越往底下的越酥脆,磨細了可以用來做筷子,有閒情雅緻,甚至能做出個掏耳勺來。你以為我在扯淡?不信到黑市上看看,天風骨器也是當地特產的,也能換一兩酒來!”
“後來吧,我結識了個朋友,他告訴我,這個地方就叫古屍坑。不知道何時興建,不知何人所建,更不知過了多少年,被獄卒丟下來的人,最終都化為白骨,倒在坑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這麼積累著,我去的時候,幾乎要填滿了。那裡沒有牢房,沒有稻草堆,一無所有,大家也只能終日在骨堆上苟活。夏天接雨水,冬天喝雪水,獄卒心情每日扔吃剩的食物下來,心情不好怎麼辦?老子就躺著罵他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