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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啊。。。”
看到支書顫抖的身子，求饒般的語氣，劉公安總算是心中舒服許多。
轉頭再次看向李元，確認一下對方認輸的眼神，他就準備收回手槍。
入眼的便是那雙失去神態的眼神，他心中一突，酒意清醒不少。
剛想收槍，就看到那雙眼神又變得神采奕奕，從驚喜很快轉為冷漠。
被這雙眼神盯著，他也如同李元剛才，一股冷氣直衝天靈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他強自鎮定，再次看向李元，除了眼神，整體上就是一個文弱書生。
這種反差，讓他感覺到了羞辱，手中的槍舉起，就要用槍托砸下，就如同他在審訊室裡那般，讓對手哭爹喊娘。
可是一股冰冷直衝心田，他有一種感覺，只要他的槍托落下，落在那個白嫩的臉上，對方就會瞬間殺死他。
他渾身戰慄，手臂僵在空中，不敢落下。
那種憋屈感讓他憤怒，但是又不敢拿自己小命冒險。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那是發生在前幾年的一次接待工作中的事。
幾個從南方回來老兵，在市裡進行彙報演講。
作為被抽調過去的執勤民警，無意中冒犯了一名老兵，那種眼神就如同現在李元的眼神。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蔑視生命，徹骨冰寒的眼神。
一言不合，就會出手殺人的眼神。
其實雙方有著本質的區別。
南歸的軍人，因為在戰場上見多了生死。又是親手超度了眾多小卡拉米的狠人，所以早就看淡了生死。
被惹怒的老兵，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的脖子，現在想起來都寒毛倒豎。
此時一個身影突然衝了過來，一下子把他撲倒，忙亂中，他的手槍被來人搶在手中，然後麻利地開啟保險，頂在劉隊長的頭上。
陳姓公安連忙丟下八斤，手忙腳亂地抽出手槍，遠遠地瞄準劉副隊長身上的人，“放下槍！放下槍！。。。”。
“老宋，別衝動！”
“宋叔！”
一陣陣呼喝聲傳出，大家都被眼前的場面所震驚，除了不由自主的驚呼，都不知所措。
來人是村委會看大門的宋瘸子。
這裡本就離村委會不遠，吵吵了這麼久，早就吸引來了無聊的他。
看到一直對他恭敬有加、免費給他扎針的李元被欺負，他已經向著這邊費力地趕來。
本想喝止，但是看到劉公安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56式手槍的槍托砸在臉上，破相那是必然。
情急之下，本能地一個飛撲，就把疏於訓練的劉公安撲倒在地，順便搶過了手槍。
看到另一個公安的動作，他不想引起誤會，關上保險，用一個食指掛著手槍，展示給陳姓公安。接著單腿支撐，慢慢從劉公安身上起身。
驚魂甫定的劉公安，費力地從地上起身，一把從宋瘸子的手中搶過手槍，檢查了一下保險，沒敢再指人，小心地插入槍套。
現在他的酒意完全清醒，他想著如何處理這件事。
眯著眼睛盯著宋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