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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失去梨耶,我和文男會變得如何?該何去何從?
各自生活,與過去無視的外人建立關係。
這樣的念頭浮現於腦海中,但成功的可能性小得令人絕望。我一再說過,我們不需要外界;每當有事外出時,我們總覺得自己是待在堅固的薄膜內,透過薄膜看著外界。
一切皆無感覺。
一切皆無關係。
電車上的大量他人、教室裡嬉笑怒罵的大量他人、家家戶戶中的大量他人、生存於地球上的大量他人‐‐看在我眼裡,這些不過是風景的一部分。當我遵從世俗的規矩和同學在下課時間聊天時,偶爾會聽不見對方約話語;一想到現在交談的他人與自己毫無關係,文男和梨耶以外的所有概念便在瞬間化為透明,並令我再次感受到包覆自己的薄膜。校外旅行等長期見不到文男與梨耶的場合,這種情形更為嚴重,有時甚至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就寢前,旁觀著同學嬉鬧,只覺得毫無關係的大量外人正積極活動以主張自我;同時,又為自己的孤立不安,感到劇烈的乾涸。然而,沒有人發現我的狀況,即使我訴說這股乾涸感,他們也全無反應。此時,我才驚覺自己與他人使用的語言不同,乾涸感更加增長。
何謂他人?
我曾思考過這個問題。
然而像樣的答案卻未曾浮現過。
如字面所示,他人便是「其他」的「人」,不需要主動建立關係……不,不是的,我甚至不認為是「其他」的「人j我原本就不瞭解「其他」的意義,而「人」這個字眼來得更為神秘。我、文男和梨耶,對於這三個封閉得無可救藥的人而書,無論如何探究,外界的事物仍只是毫無關係的存在。當然,我知道這種想法並不尋常;我也知道,我們三人以外的人,都是與他人一面交流、一面生活。家人、朋友、上司、情人……與這些他人密切且牽纏地來往,藉此確立自我。被我認定是風景的無數他人,每天都在未曾深思的情況下做著這些事,而他們也完全理解這種行為;然而,每當我將他們代換為自己並進行思考時,一切即會變得無色透明、無臭無味,變得空洞。我完全無法想像自己與他人產生交集的樣子。
從幼稚園歸來的梨耶活像誤進巨大的冰箱並被關在裡頭一般,臉色鐵青。
「人家還是不懂……」梨耶顫抖的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那邊有好多東西,但全都是透明的!梨耶一直待在透明的地方!而且那裡好冷喔!梨耶嚇死了……哥哥,那是什麼?」
我無法回答梨耶的問題
因為我也覺得他人是透明的。
但是,這麼下去不行。
我們越是成長,越是孤立。
一上國中,上課時間增加,我們相處的時間便會縮短;進了高中後比例愈增,而這一帶沒有大學,屆時只能搭電車通學,共有的時間將越來越少;就業後,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三人就更難一起生活。活到三、四十歲,兄妹三人還住在一塊兒,自是世俗規矩所不能見容;再說,肯定會有「他人」逼著我們乾結婚之類的麻煩事。這些我都懂;是啊,目前還好,但……以後該怎麼辦?
我們必須為了那個時刻練習。
為免屆時崩潰,我們必須練習忍耐長時間的孤立。
幼稚園便是練習場。我以這段話來代替回答,但幼小的梨耶卻不解其意,仍一派樂天地說:「明天大家一起去幼稚園吧!」令我傷心。
餐具乘著水流衝撞冰箱,冰箱門應聲而開:見狀,我回過神來。現在我人在水中,而梨耶正身陷危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