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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合上了，王汀突兀地笑了。她擺了擺手指頭，然後雙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輕輕地搖晃著腦袋：&ldo;真抱歉，周警官，你可能是誤會了。我並不通鬼神。&rdo;

她的回絕來的又輕又快。周錫兵微微皺起了眉頭，黑黢黢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略嫌方正的下頜角上的肌肉幅度很小地動了動。半晌過後，他又開了口：&ldo;那你通什麼？&rdo;

王小敏是個聲控，已經在王汀口袋裡迷得神魂顛倒活像喝高了：&ldo;通固定資產啊，帥哥，我們王汀通固定資產。所有單價在兩千塊錢以上，使用期限超過一年，能在長期使用中保持原有物質形態的勞動資產和消費資產，我們王汀都通。&rdo;

地鐵離開了站臺，車廂微微晃動著。王汀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面上不露半點兒端倪，甚至看著還有點兒困惑：&ldo;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靈氣吧。靈氣聚集在哪裡，我就通哪裡。&rdo;

王小敏的立場一向堅定，原則重點看物件的顏值，它在口袋裡頭拼命閃爍著螢幕：&ldo;你欺騙帥哥，良心難道不會痛嗎？&rdo;

口袋裡頭溫度很快升高了，王汀被手機吵得頭疼，忍無可忍掏了出來，在上面敲下一行字：&ldo;他是個陌生成年男性！！！&rdo;

王小敏被一連感嘆號嚇到了，眨巴著顯示燈企圖賣萌：&ldo;可是他是警察哎。&rdo;

周錫兵掃了眼她手機上的閃示燈，沉聲問：&ldo;你的手機是不是出故障了？&rdo;

王汀手一抖，差點兒沒將手機摔到地上。她下意識地就將嗷嗷叫的王小敏塞回了口袋中，態度堅定地搖搖頭：&ldo;沒事，我下載了個app玩兒呢。&rdo;

地鐵到站了，她站起了身，朝穿著藏青色大衣的男人點了點頭：&ldo;抱歉，真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rdo;

燈光下，她笑容親切，看上去真是誠懇極了。周錫兵的目光在她白皙的鵝蛋臉上瞬了瞬，最終也點點頭：&ldo;沒關係，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了。&rdo;

王汀握緊了插在口袋裡的手，強撐住氣場不露怯：&ldo;是您客氣了。&rdo;

車廂門一開，她就趕緊朝門外走。周錫兵跟在了她身後。

地鐵在站臺上的停靠時間極為短暫，很快門上的警示燈就&ldo;嘟嘟&rdo;響起。王汀回過頭，目光直直盯著這個來意不明的警察。

周錫兵沖她頷首示意：&ldo;我送送你。&rdo;

車廂門在他們身後合上，王汀微笑著謝絕了警察的好意：&ldo;不用麻煩了。我幾步路就到。&rdo;

輕微的碰擦聲響起，地鐵按時出發。行駛的軌道交通工具帶起了冷冽的寒風，吹得警察豎起的短短髮茬也朝邊上微微傾倒，彷彿風吹麥浪一般。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王汀的警惕與抗拒，沉默地越過了渾身上下寫滿了戒備的年輕女性，丟下一句：&ldo;我送送你。&rdo;

站臺上的溫度要比車廂中足足低了好幾度，王汀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一時間躊躇了起來。她壓根就不是這一站下車。為了擺脫這個壓迫感十足的警察，她才決定暫且下車避其鋒芒，準備坐等下一班地鐵再回去的。

王汀勉強擠出個彷彿肉毒桿菌打過頭的塑膠感十足的笑容，拼命想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真誠一些：&ldo;不……不用了，真不用麻煩。&rdo;

地鐵呼嘯著駛離了站臺，藏青色的大衣衣角微微翻飛，高大的身影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人民警察身體力行地表達著對群眾的關心：&ldo;女孩子晚上一個人還是不太妥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