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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轉過頭看她。他的目光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和了，然而王汀卻本能地覺得脊背一涼，趕緊解釋：&ldo;我專業是醫學，修過法醫學的課。&rdo;

話音一落下，她就懊惱地想要咬自己的舌頭。出息呢？她又沒幹什麼虧心事，怎麼還在警察面前慫成這樣。這警察還沒問什麼呢，她自己先忍不住把自己的老底兜了個一乾二淨。

周錫兵面上表情沒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轉過臉正對著電腦螢幕，滑鼠點在了照片中男子的臉上。

那種直直壓在人心臟上的視線終於挪開了，王汀暗自舒了口氣，手摸進了羽絨服口袋，輕輕彈了下手機殼。

王小敏正在嘰裡呱啦地吶喊：&ldo;哇哇哇，王汀王汀，是不是被他凝視的時候就忘了呼吸與心跳？這就是那個讓你發抖的男人啊。拿下他！哎喲‐你怎麼又彈我。&rdo;

王汀沒理會它，專心致志地盯著照片中男人的面孔。可惜這張像裡頭男人剛好側著臉，頭髮又有點兒長，風吹過來，恰好擋住了對著他們的半張，看不清五官的具體模樣。周錫兵不等她催促，又點開下一張。這一回男人倒是轉過了臉，卻又恰好被凌夕跳起來的身體擋住了。

這已經是最後一張照片了。

那個形跡可疑的男人始終沒有在照片中露出正臉。周錫兵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凌夕：&ldo;就這些？沒有更多的了麼？你們出去一趟只拍這點照片？&rdo;

警察是詢問的口氣，凌夕卻莫名覺得心虛。她小心翼翼地搖搖頭，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成了蚊子哼哼一般：&ldo;不止，一般我們一天拍七八套衣服，起碼得好幾百張照片。這個地方我們拍了三套衣服，大概五十多張照片，不過我手機設定了流量限制，一過限度就自動斷流量，所以後面的十幾張照片沒能同步傳上網去。有個新款還得等下個禮拜才能上。&rdo;

真是要命的流量限制。周錫兵深吸了口氣，點點頭，看著這兩個姑娘：&ldo;那你們對這個拖箱子的人還有沒有印象？比如說他是獨自一人還是跟其他人一起行動之類的。&rdo;

凌夕與王函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她們都是擠出時間來拍片的，凌夕當時背對著他，王函又是個死活不肯戴眼鏡的兩百度大近視，拍照片主要靠感覺，壓根對這人毫無印象。

昨天夜裡修照片的時候，凌夕還懊惱怎麼當時沒留心到背後有人亂入了。後來還是她太困了，嫌修掉整個背景太麻煩，又覺得多一個拖箱子的人別有意境，這才保留了下來。

兩人一臉無辜地看著警察，完全不知所措。

周錫兵盯著電腦裡頭的照片，久久沒有出聲。

王函捧著自己喝剩下的小半杯蜂蜜柚子水，討好地塞到她姐嘴邊，圓眼睛眨巴眨巴，聲音也開始走軟萌路線：&ldo;姐，我們是不是碰上事兒了？&rdo;

杯子明顯還帶著妹妹的口水，王汀嫌棄地看了眼，上半身下意識地想要往後縮。待瞥見妹妹滿眼小星星的樣兒，她咬咬牙，硬是抗拒了身體的本能，皺著眉頭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

王函見賄賂自家姐姐成功，頓時放下心來，圓溜溜的眼睛眨巴得更加厲害了。

哪知道她姐喝了蜂蜜柚子茶，卻依然搖頭，隻眼神示意她看那個叫周錫兵的高個子警察：&ldo;我哪兒知道，這事兒得警方調查清楚了才能有結論。你這兩天好好回學校宿舍睡覺，給我老實待著去。&rdo;

王函試圖賣萌的圓眼睛立刻瞪成兩個白熾燈泡，軟咩咩的聲音也轉為義正辭嚴的拒絕：&ldo;那可不行，我們每天都得發貨呢！我學校離的那麼遠，來不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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