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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似乎回過神來,他看著身前的花重錦,緩緩笑了出來:「呵呵,咳咳……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們就贏了嗎?你以為你們會如願以償嗎?咳咳咳……」
陡然,玄明的身上爆發出一團刺眼的亮光,花重錦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她手中的匕首好像刺空了,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但這股寒氣堪堪觸及她的周身,她便被拉進了一個溫涼的懷抱。淺淺的血腥味帶著一股檀香充斥在花重錦的鼻尖,她微微動了動身子,攬著她的手收了收,花重錦靠在白澤的懷中,手緊緊拽著白澤的衣裳。
可是她尚不及細細感受這難得的一刻溫存,卻聽得一句「河妖已死」,這四個字很短,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蠱惑的歡愉感,彷彿真是除了妖,如了願。
這種感覺,其實不僅僅是她的感覺,更是此刻溧水河方圓千里的生靈心中的感受。
「河妖除了」
「太好了,河妖死了!」
「這日子以後可就順暢了,河妖可算死了」
「妖就是妖,還好天師們發現了,不然可就遭了!」
「什麼都別說,老子現下就去把那河妖的廟宇砸了,那勞什子的妖像,都給推了」
「同去同去」
「」
熙熙攘攘的人群歡天喜地地朝著河神廟宇湧去。眾生不知,此刻,他們要覆滅的是一直庇護他們的神明。
花重錦睜開眼,白澤已經放開了她,甚至往後退了數步。原本就在一旁的玄明卻是蹤跡全無,花重錦看了白澤一眼,此時的白澤完全不似平常的溫潤有禮,他臨水而立,靜靜看著遠方的黑色蒼穹,清瘦的面容蒼白得嚇人,先前色澤很淡的雙唇此時卻紅得像是染血的玫瑰,給人一種妖異的艷麗,眉心的水滴印記熠熠生輝,將他襯出一股仙人的高不可攀。
花重錦和白澤的雙眼對上,赫然發現白澤的雙眸黑漆漆得宛若一池寒水,毫無一絲情感,目光沉靜冷漠。她不敢再看,慌亂地避開眼,卻發現原本設下的結界消失無蹤,而李天河等人已經匆匆跑了過來。只是他們臉上的神色很奇怪,好像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歡欣,可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股歡欣裡又透出恐懼。
她不知道,剛剛那一句「河妖已死」,是玄明最後的咒。這一句話,不單單是傳給在場的人聽的,更是傳遍了溧水河方圓千里。河妖一詞將白澤在百姓心中的神位徹底泯滅,河妖已死,這不僅僅是玄明對白澤的咒,更是對溧水河周邊所有生靈的咒。
白澤獻祭了半妖血脈,能夠活下來就要靠神力的延續。可是玄明的咒將白澤定在妖的地位上,世人信了這一句蠱惑人心的妖言,便不再信仰河神,溧水河將再無神明。而這行為,就等於是世人弒殺了庇護他們的神。
弒神,是重罪,是天地規則不可饒恕的重罪。有罪自有罰。
玄明的這一句咒,是要所有人死。
其他人可能還不懂這情況,可是李天河與景和卻是非常清楚,因此他們的眼中才會帶出壓抑不住的惶恐。本來還能看出月光的天幕整個暗沉下來,轟隆隆的雷鳴聲彷彿要從九重天上奔騰而來,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李瓚的內心裡瀰漫開一種惶惶然,他比其他人的感受更深,那種明確知道白澤要消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以及自己作為世人,同樣要受到天罰的駭怕也愈發濃重。
「白澤……」李瓚張了張口,看著冰冷冷的白澤,他就憋出了兩個字。
「嘎!完了完了,豆大爺的鳥生要到此為止了……」豆豆撲騰著翅膀,跌跌撞撞地飛了過來。
景和看著天空中越發接近的雷聲,以及隱隱約約看見的閃電,他轉頭與李天河相對一眼,抿了抿唇,低聲對白澤道:「白澤,可有什麼法子能解了當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