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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站了好一會兒,玲瓏才戰戰兢兢地走到門房處,輕聲地問門口站著的一個小廝,道:「這位小哥,我,我和您打聽個事?」
沈家家風嚴□□中的下人都比較謹慎。那小廝態度倒也和藹,只是主家出了白事,小廝臉上呈現哀色,笑容也比較勉強,看玲瓏這麼一個小姑娘,也不輕視,只是低聲回道:「姑娘,是要問什麼?」
玲瓏抖著聲音,問道:「敢問府上三公子,是否叫沈明煊?」
那小廝有些驚詫,他打量了玲瓏幾眼,才沉沉地回了一句:「是。」
玲瓏的心頭如同壓了塊巨石,刀絞鈍痛。她睜大小鹿般的雙眼,惶然地接著道:「敢問,今日府上這白事,白事是為誰辦的?」
小廝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正是府上三公子。」
「不知姑娘打聽這,可是有什麼要事?」小廝見玲瓏愣在原地,他低聲回問道。
玲瓏沒有回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沈府大門上的白布黑奠,忽而就落了淚。
「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小廝見玲瓏這哭的,又驚又慌地上前問道。
恰在此時,沈府內走出一人。
唐巖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落淚的玲瓏,他上前一步,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那小廝急忙躬身解釋道:「先生,這位姑娘剛剛來打聽府上給誰辦白事,小的只說是給府上三公子辦的,她,她這就哭了。小的可沒幹什麼。」
唐巖一聽,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示意小廝退下去,自個兒走了過去,輕聲道:「紅豆姑娘,節哀。」
玲瓏這才回過神,她看到唐巖,胡亂地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哽咽著道:「是大叔呀,大叔,你見到阿煊了嗎?是,是阿煊嗎?」
她帶著卑微的希翼,看著唐巖。
唐岩心中不忍,卻更不願欺騙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玲瓏努力地憋回淚水,沙啞著問道:「他,他有沒有很難受?」
唐巖頓了一下,在珍珠的哀聲哭泣裡,他見過蒼白冰冷的沈明煊,昨日他還給人搭過脈,自然知道沈明煊撐著有多不容易,可是他不忍心讓這個小姑娘知道,想來三公子也是這般想的。
「沒有,他走得平順。」唐巖垂下眼,不敢直視玲瓏的雙眼。
「那就好,阿煊,阿煊,他不難受就好……」玲瓏含糊著道。
「紅豆姑娘,您,要進去拜祭一下嗎?」唐巖忽而開口問道。他想,讓他們見一見這最後一面,往後,便是陰陽兩隔了。
玲瓏聽到這話,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點了點頭,卻又很快地搖了搖頭。
「不了,阿煊……我回去等他就好。」玲瓏失魂落魄地開口,她不想去,只要看不到,看不到,她就可以繼續等,在那個約好的小巷子裡等。
說著,她就轉身離開。
「紅豆姑娘……」唐巖看著玲瓏跑開的身影,嘆了一口氣。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自然知道玲瓏這是在自欺欺人,只是今日這般過了,往後卻是真的連最後一眼都看不到了。
一路上,她的腦子裡都是迴蕩著剛剛得到的訊息,難過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一遍又一遍地伸手胡亂揩著淚眼,直到頰邊染上一團團的紅暈。
「阿煊,我煮了壽麵了,給你加了兩顆糖心蛋,很好吃,真的,很好吃的。」
玲瓏一邊走一邊落淚,她說:「你要沒空來,沒關係呀,等你以後空了。來的時候,我再給你煮,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她走到了昨日的那條巷子裡,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巷子,低頭就看到手腕上的紅豆手釧。
她低低地呢喃著:「昨天忘記和你說了,你送的手釧,我好喜歡,特別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