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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彷彿喚醒了什麼,陡然白澤抬起頭,望向豆豆,只一眼,豆豆整隻鳥都僵硬住,白澤那雙眸子帶著血絲,盛滿了暴虐,那股子弒殺的氣息直撲過去。
豆豆覺得此刻它若是再動一下,只怕白澤會立刻殺了它。也是在這時候,豆豆第一次覺得李老頭對妖的態度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豆豆以為自己的鳥生大概要完了的時候,卻見白澤眼中的血絲褪去,而後浮起一抹銀藍。
銀藍的微光下,那股暴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在這雙眸子的注視下,豆豆只覺得自己似乎想要跪拜下來。
很快,這抹銀藍褪去,白澤的雙眼也恢復了原來的色澤。他輕輕喘了一口氣,伸手一揮,那把懸浮在半空中的利刃出現在他手中。
「豆豆,把這放在小錦床邊,小錦,就麻煩你看著點。我有點事,先走……」白澤的聲音有點虛,他迅速地將話交代完,手中的利刃放置在豆豆麵前,甚至都來不及多解釋一句剛剛的情況,虛影一晃,人便消失不見了。
豆豆在白澤離開後,整隻鳥鬆了一口氣,翻身癱軟在地上。
「草!嚇死豆大爺了!」
白澤瞬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扶著牆,才邁開一步,就腿下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心口處爆發出一股劇烈的疼痛,這股疼痛來得猝不及防。
白澤幾乎穩不住身形,蜷縮在牆角,這股疼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緩解,而是逐漸蔓延開來,順著血脈,延伸至四肢百骸。白澤可以感覺到湧到喉嚨的腥氣,他壓著到口的痛哼,將這股腥甜嚥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澤的神智在這綿綿不絕的痛苦裡沉淪恍惚,他以為自己要緩不過來的時候,這一股疼痛驟然消失,消失得幾乎讓他以為自己剛剛的經歷是一場夢。
白澤沒有站起來,他身上汗濕冰冷得很,臉色煞白得厲害。他閉了閉眼,感覺到胸腔內原本剖開的創口幾近癒合,他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傷口的癒合說明他的妖力在恢復,而與之相反的是神力的失控。
他可以感受到,曾經虔誠信仰他的人,在動搖內心,甚至在期待他的消亡,詛咒他的存在……隨著這些怨念的滋生,白澤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當所有的信仰轉變為詛咒和質疑的時候,便再無溧水河神。
白澤吐出一口濁氣,他閉著眼,發白的唇微啟,低低地自言自語道:「都到這個時候了,皇帝快死了吧…你還怎麼等得了……」
遙遠而巍峨的皇宮裡,玄明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著空中若隱若現的星子,他的雙眸深沉,面上一片漠然。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謐的夜,一位內侍慌慌張張地趴跪在玄明身後,惶恐地道:「國師大人,陛下嘔血不止,請國師大人速」
內侍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只覺得一陣風從自己的耳邊掠過,等他吐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微微抬頭,卻早已不見國師的蹤影了。
玄明從未如此驚慌過,他趕到皇帝的寢宮的時候,寢宮裡卻是一片詭異的安靜,明黃的床幃上沾染著殷紅的血,太醫成排得跪在寢宮外。
玄明沒有顧那些人,他徑直走了過去,一眼便看到虛弱地靠坐在床上的李擎。李擎那張臉呈現出青白色,唇邊的血漬還未拭淨,他微微閉著眼,呼吸微薄得幾乎察覺不到。
聽到腳步聲,李擎睜開眼,看到匆忙而來的玄明,他忽而笑了起來。不知為何,今日他竟然異常地平和,雙眼亮堂,眼中的光彩讓玄明彷彿看到那個少年時期的李擎。可是玄明卻心中一顫,他坐到床邊,二話不說打出一團銀白的靈光籠在李擎身上。
可是很快,靈光散去,李擎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玄明手指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符紋,只是這道符紋尚未畫完,一隻蒼白的手輕輕地搭在玄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