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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耳朵裡,沐么並沒有覺察到身後來了人,直到視線掃過腳下如同鏡子般透明的冰面,從中看見黑色的影子,他的心臟驀地狂跳,嘀咕的嘴巴猛的合上,蹲在原地沒了動靜。
“這不是夢,精神世界裡能感受到觸覺,手臂掐破皮肯定會痛。”
是維裡克的聲音,沐么嚇得渾身一顫,他把頭埋得更低,左手手指焦慮的在右手臂上掐,腦子一片空白,亂七八糟的思緒混合在一起為的就是轉移注意力,卻絲毫無法將內心那些莫名其妙的緊張拋開。
他沒想到維裡克也在,明明剛才沒看見對方……
這地勢太高了,往下看需要勇氣,肯定是剛才沒看清楚……
沐么的手臂被握住抬起來,他沒能再繼續掐到手臂,身體被對方的舉動慣性帶起,他猛地縮回來後退幾步,硬是咬著下嘴唇不說話。
說點什麼?打個招呼?但他們現在根本不認識!可是陌生人也應該先打招呼……
沐么握著手臂往後躲,驚慌失措:“我、你……”
維裡克微微蹙眉,這聲音他一聽便認出是誰:“是你。”
沐么怔忪的抬起頭,只見維裡克眉宇微凝,卻不凌厲威嚴,反倒比平常看起來溫和,雖然在沐么眼裡那張臉依舊沒表情。
“宮燈百合。”維裡克提醒。
沐么反應了兩秒,睫毛快速的眨動,脫口而出:“不對,我那時候還沒變聲,你怎麼聽出來的?”
“那時候?”維裡克看著這道比冰體還亮的人影,他微微側眸,可以看見人影后面的冰牆上,這個嚮導清晰的背影,收回目光問:“幾歲?”
白髮,裝束和他見過的服裝大不相同,淺藍色的寬鬆外套,穿在身上略顯鬆垮,身形大概一米八,可能更低。
他微微眯眼,心裡瞭然,原來可以透過冰面看清,這時候只聽對方順嘴就回答了他的問題,那聲音聽起來還挺惱。
“十五……”
維裡克攢眉:“十五歲還沒過變聲期?”
“每個人變聲期不一樣呀!”沐么有些惱羞!當時班上其他男生都完成變聲,只有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小孩兒,沐么十六歲才過變聲期,的確很晚,就算變聲了也沒其他男生那樣磁性沉穩,他的聲音始終軟軟糯糯,不像小孩兒了,但也不怎麼像大人。
“你現在多少歲?”
沐么聽見維裡克又問他,他下意識要開口,猛地又閉上,乖乖回答別人的問題這個毛病他是真的一點沒改,以前他媽還說他這樣的乖孩子固然很好但非常容易被騙,不能什麼真話都告訴別人,要留個心眼。
“你……”沐么張開嘴又閉上,低聲咕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什麼都問,怎麼不告訴我你多少歲?”
“二十五。”維裡克淡淡道:“所以能告訴我你現在多大了麼?”
沐么:“……不能,”他眨眨眼,聲音又小了一點:“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套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