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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聽到這句的第一反應是,媽媽的,上次的兩千萬要少了。
不怪他,窮慣了,沒見過世面。
「你看這樣行不,我志不在南城,明年我高考完就會離開,三千萬那時候給我?」茭白打著商量。
齊霜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再被牽著鼻子走了。齊霜不答反問:「你那天不是找我要了章枕的聯絡方式嗎,我以為你……」
茭白接道:「你以為我要去西城勾搭他求包養啊?」
齊霜眼裡寫著:難道不是?
茭白用勺子挖了個糖蒜咬一口,就著一團飯吃掉:「擴列而已。」
齊霜捂住口鼻阻擋蒜味,他的腦子被這味道燻炸了,都忘了回應。
「小少爺,麻煩你不要動不動就往那上面想,雖然我是gay,是個零,可我不差錢。」茭白閒散地說。
齊霜的眼角狂抽,他忘了這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拎著編織袋戴草帽唯唯諾諾的雜毛土狗了。這人手裡有一筆錢,還是從他這勒索走的!
「那你為什麼要來三中?」
茭白:「學習。」
齊霜一個字都不信:「南城那麼多中學,你偏偏選了三中!」
茭白離他遠點,還把手擋在飯缸旁,免得對方的口水噴進去:「給我辦事的人只在三中有關係。」
齊霜脫口而出:「那你找我啊。」
茭白:「……」怪不得追《斷翅》的人說這小少爺是裡面最大的bug,就這時不時亮出來的傻白甜樣,竟然還能活那麼多話。
齊霜見茭白沉默,他陰颼颼道:「進三中,去7班,坐在我坐過的位置,成為沈少爺的前桌,你是為他來的吧。」
「我住院那時候,你跟我說你不喜歡私生活混亂的老男人……所以你喜歡他兒子,跟他不一樣的年輕乾淨,昨晚你出現在福緣樓,就是被梁棟帶進去的,約我去休息室說那些話是說給他聽的,裝樣子,你還能再虛偽點嗎?」
齊霜兩隻紅彤彤的眼睛死死瞪著茭白。
這些年他就像警匪片裡的線人臥底一樣,從不在別人面前多看沈而銨一眼,不和對方有眼神接觸,他這幾個月反覆想,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藏得那麼深的秘密,會被這個傢伙發現。
齊霜回想昨晚的一幕幕,那時候大哥跟沈而銨走出裡間,大哥往他這走,沈而銨沒立刻出去,而是靠近了……
「賤人。」齊霜對著茭白,在心裡說。當時他光顧著掩蓋慌亂沒注意到,事後冷靜下來才捕捉到那個細節,滿心都是嫉妒跟驚愕。
變數早就有了,就是這傢伙造成的!是不是還要蔓延下去?究竟要怎麼才能徹底切斷?
「你,梁棟,沈少爺,你們三現在是什麼關係,你打進了他的圈子是吧?」齊霜的聲調開始變得神經質,「你一個鄉下人,能為他做什麼?你除了這副他看不上的乾癟身體就沒別的了,我和你不同,我能成為他的燈塔,我所有的資源都能為他所用,我可以為他做很多,只要他一聲令下,我就會拼盡全力幫他清除障礙,他很快就要成年了,沈家內部已經不平靜了,他需要我。」
茭白翻白眼:「你這是病,麻煩儘早去精神科預約掛號。」
齊霜突然尖叫:「你什麼都不懂!」
茭白嚇一跳,飯缸都差點掉地上,可去你媽得吧,要不是為了昨晚強制任務的善後工作,他會來這兒看重度臆想症觀者的自我高潮?
自己把自己感動哭了,沉浸式演法,終身制演員。
茭白都有點心疼沈而銨了。當然不是原著裡幾年後的他,就單單是現在的而已。
齊霜已經哽了起來:「你見過他穿破爛衣服的樣子嗎?那是他第一次進沈家,連一口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