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雪在喻見來的路上已經漸漸下大,窗外是愈發密集寒涼的雪片,北風吹著,天地一片昏暗。
屋內,地暖燒得人身上都出汗,兩個人靠在床頭,蓋著同一條薄薄的天鵝絨被。橘子被一個一個剝開,房間裡頓時充滿了酸甜相間的氣息。
「看什麼呢?」
喻見剛回完微信,嘴唇一涼,她下意識張嘴,被塞進一個橘子瓣,「我都受傷了,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我啊?」
喻見現在已經很習慣池烈這種語氣。
她也不著急回答,慢吞吞吃完嘴裡的橘子,才看向他:「池總,大虎現在都不撒嬌了。」
自從池烈接手池家的事務,在校外,更多的人叫他一聲池總。
不過喻見還是更喜歡喊他池教授。
池烈本人顯然也這麼想,聽見這聲池總,就皺了眉:「別亂叫,聽起來年齡直接高了一輩兒。」
他直接忽略撒嬌的話題,繼續追問:「你們不是結題了?怎麼還在忙?」
兩個人都沒有查對方手機的習慣,只是池烈剛無意掃了一眼,螢幕上的頭像他認識,是喻見的小師弟。
小師弟和師兄深諳保持距離的真理,平時除了學業,很少在實驗室以外的時間同喻見閒聊。
「沒有。」喻見搖頭,「我們在說接下來的公益諮詢活動。」
心理系的公益諮詢算是院系傳統,和法學院的法律援助異曲同工。喻見他們主要研究物件是青少年,提供的也更多是針對孩子們的諮詢。
「之前基本都在學校設點,這次……」
喻見猶豫了一會兒,沒繼續和池烈說。
這次的公益諮詢,組裡打算把點設在平城的幾個福利院。喻見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她還考慮得更多。
如果小的時候,能有人察覺到兔子的情況,也許後來,他就不會陷入那種境地。
但院裡的小孩能活下來就很好了,老師們沒有精力和時間去關照其他的事。僅僅只是一年兩次的志願者活動,並不能真正產生什麼影響。
然而長期、持續的心理諮詢需要人力物力,所以喻見也只能想想。
她一個人、一個課題組、一群同學做不了太多。能幫助有限的一些孩子,已經很了不起。
一想到這件事,喻見難免有些消沉。
還沒來得及平復心情,身旁,一直安分靠在床頭的池烈卻掀開被子,拖著他那條打了石膏和支具的瘸腿,跌跌撞撞想往外挪。
「你幹嘛!」
喻見嚇了一跳,把人拽住,按回床上,「拿什麼東西和我說。」
這傢伙也不怕再摔一跤,把另外一條腿也摔骨折。
「有個檔案,裝透明夾子裡的。」池烈被重新按回去,懶洋洋地笑,「在左邊抽屜最上面,你幫我拿一下吧。」
池烈說的「左邊抽屜」,其實指的是放在客廳裡,靠左的那張課桌。
喻見曾經問過他,在公寓裡擺這麼兩張老式課桌會不會奇怪。池烈完全不在意,也沒把課桌當擺設,教材檔案一類的東西都往裡面塞。
不過和從前一樣。
他用左邊的課桌,右邊那張是留給她的。
喻見很容易找到了透明資料夾。
她對商業上的事沒什麼興趣,平時也不會問池烈。但資料夾畢竟是透明的,視線一掃,就直接能看見封面的標題。
池烈不能下床,於是屏住呼吸,認真聽著客廳的動靜。
小姑娘的腳步先前還是有序的,接著,毫無徵兆地停頓下來,愣在那裡,許久都沒有挪動,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池烈並不著急。
他眯起眼,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完整的笑容。凌亂腳步聲響起,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