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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做。他還勸我別做任何準備:&ldo;沒那麼嚴重的!&rdo;他是海灘上的老住戶,直到那天,我一直對他深信不疑。但目睹了杜蘭商店裡&ldo;末日審判&rdo;的氣氛,又想起我今早開車時看到被木條封得嚴嚴實實的房屋,我開始有點緊張了。
我將割草機推進裡屋,並對修理工布萊登說,昨天我又把它(這個月第二次了)撞到藏在草坪中的化糞池的排水溝上了。
&ldo;一臺全新的奧蒂爾斯&iddot;沃爾夫牌割草機被您用得傷痕累累。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在排水溝旁放置一塊金屬板。&rdo;
我解釋說房屋中介公司會負責處理的‐‐如果他們真能在一千年內行動的話‐‐我問他割草機什麼時候能修好。
&ldo;我們要換刀片,還要檢查發動機,&rdo;布萊登說,&ldo;估計還要兩三天的樣子。&rdo;
我記住日期後便出門散步,朝碼頭走去。從主街下來時,我看到釣魚的人正在對自己的船採取保護措施,連賣報刊和香菸的小商店的老頭兒切斯特都如此,他說,今晚要發生&ldo;大事&rdo;啦。
&ldo;您注意到已經沒有海鷗了嗎?&rdo;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我要的一份《愛爾蘭時報》、一條萬寶路和最新的暢銷推理小說裝進袋子裡,&ldo;天空如此明淨,也不見一隻來捕食。它們是聞到暴風雨的味道,全都躲到內陸地區啦,現在說不定都在巴拉諾爾和月桂港的房頂上拉屎嘞,誰知道呢!如果您問我,我覺得今晚要有大風暴。自1951年來我還沒見過哪次暴風雨來臨之前有過像這樣的天!那晚,拖拉機和羊群在田野上亂奔,商店的招牌,喏,就是您看到的那塊,飛走了,後來我的表弟巴利在離這兒好幾英里的鄧洛伊的公路上撿到的。&rdo;
突然,我想起了我的鄰居里奧,他堅持讓我不用擔心,說是除了惱人的沙子拍打玻璃和房瓦鬆動之外,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已經在海灘上住了三年。實際上即將到來的颶風也沒有改變他的晚餐計劃。兩周前他就邀請我們今晚一起到他家共進晚餐,昨天他還打電話確認了一番。
&ldo;你覺得在世界末日出門理智嗎?&rdo;我問他。
&ldo;餵!只有兩英里地啊,皮特!&rdo;他帶著一貫的樂觀說道,&ldo;兩英里地之內能發生什麼呢?&rdo;
傍晚六點左右,我午覺醒來。烏雲如一張長長的地毯懸在天空中。我窩在沙發裡,透過客廳的大落地窗向外望去:遠處的地平線上,巨大的積雨雲鋪開來,如地獄一般高,一望無垠,如千軍萬馬勢不可擋。暗黑的中心地帶閃著電光,彷彿一場逼近大地的宏大的戰爭一觸即發。
我起身,那本所謂的推理暢銷書‐‐前50頁讓我昏昏欲睡‐‐滑落到客廳中央溫暖的阿茲特克風格的地毯上。我隨手撿起地板上的吉他,夾到坐墊之間。隨後我走到窗前,開啟巨大的推拉門來到外面。迎接我的是一陣咆哮的風,草坪和花園裡的花花草草像風鈴般搖晃著,由一排白色木樁圍起來的柵欄也在艱難地抵抗。遠處的海灘上,沙礫被風捲成團團沙雲侵蝕著海灘,同時一顆顆沙礫像松針一樣抽打在我的臉上。
恐怖的暴風雨正一步步地接近海灘,我突然感覺自己像一隻即將被巨怪吃掉的小蟲。我有點後悔沒買幾塊約翰&iddot;杜蘭家的木條。見鬼!這真像怪獸即將吞噬海岸的場景。哎,皮特,你在想些什麼呀?
我回到屋裡,關上陽臺的窗戶。我還重重地捶了幾下,使得本不太嚴實的窗戶能緊緊地密封起來。冷靜點,哈珀先生,這又不是世界末日。一邊想著,我又上到二樓,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