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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突兀,她懷裡抱著一張瑤琴,琴身蛇紋漆皮皸裂的破舊不堪,琴絃也鬆弛無力,彷彿是剛從個破爛堆中撿來的。
戚靈發怔了一會兒,原本以為,這四人也是要飯的,可看來看去,卻大不相似。
身材魁梧的大胖子忍不住轉過臉去,朝背書箱的笑顏少年道:“小三,你問了個啞巴。”
薛老鬼茫然摸著腦袋,見戚靈嘴角一抿,“我不是啞巴。”
背書箱的少年點點頭:“姑娘,不好意思,這大胖子是我大哥,抱琴女人是我二姐,其餘的二人是我兩個弟弟,我們兄妹五人初到此地,道路有些不熟,想請問你一聲,崇陽鎮怎麼走?”
戚靈指了指前頭,道:“跟著大家夥兒,順著這條路,直直的走就是崇陽鎮了吧。”
背書箱的少年又問道:“那玄都鎮怎麼走呢?”
戚靈朝後面一指:“往我身後方向,順著大道不拐彎走上一整天,會看到一座木橋,過橋渡河就進入了天門鎮,再在那兒渡過楚江,就是玄都鎮境內了,不過仍要趕上大半天的路程。”
背書箱的少年依然微笑道:“謝謝。”
戚靈口中回道:“客氣。”
簡短而禮貌的答覆後,少年深施一禮,依舊露出儼雅溫暖的笑顏。
可她心底卻疑惑起來,這五人無論年紀還是身形容貌都相差太多全然不像兄妹,即便是爹孃拿剪子在紙上馬馬虎虎剪上三刀,剪出的紙人也比這幾位的模樣要近似。
騾車木輪滾動未停,戚靈無心過多遐想,讓薛老鬼繼續駕車朝崇陽鎮奔去。
哪知越向北走,風兒越料峭。
此時就季節而論,南瞻部洲正值初夏,雖談不上天氣炎熱,但也不至於寒氣凜凜,大有入骨入髓之感。
戚靈漸漸覺得手腳冰涼,不得不將身子裹入騾車的稻草堆內,再看那些過路人,也紛紛從包袱裡掏出備用衣物添在身上。
好在沿途有不少商販兜售皮襖,然而這種碎皮拼成的裘袍,竟漫天要價十五兩銀子。
戚靈跳下騾車懊惱一聲,摸出從一小塊金子,因為是從薛老鬼那奪來的,所以要舉在眼前細細檢查成色。
這塊金子僅有指甲蓋大小,上面鏨刻著“專爰”二字,原應是一整塊金板,被人拿巨鉗剪的方方正正,取下了這麼一小塊,此種金板皆是由鹽鐵轉運司鑄造,黃金純度極高,一般很少在民間流通,大多是達官貴胄之間答謝贈禮所用,因而其價值也比普通的金錠要高出許多。
所以就這麼一丁點金子,就能換來兩套錦帽貂裘。
薛老鬼咬牙切齒,使勁盯了會兒金子,硬頭皮接過裘袍,穿上後倒渾身上下溫軟和煦,那股牙齒打顫的寒意也須臾間煙消雲散,他嘆道:“姑娘,姑奶奶,別往北走了,前頭真不是什麼好的地方!”